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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塔法官离席之后,安澄几乎一秒钟都没耽搁,回身去将文件都扫进公事包,然后提起公事包撒腿就往外跑。
汤燕犀和楚闲都被她这一幕惊着。
所不同的是,楚闲完全丈二和尚,汤燕犀唇角却勾起隐秘的弧度。
安澄冲出法院,马上打给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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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已近午夜,安澄在克兰陪同之下,才在一个拉美族裔聚居的社区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该社区就跟里约热内卢著名的贫民窟一样,除了贫穷之外,更是鱼龙混杂,外人不敢入内。克兰原本都不想让安澄入内,克兰说会设法说服那个人出来与安澄见面,最后却被安澄给否了。
“我要亲自见她。”安澄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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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门打开,门内传出一股重重的味道,里面混杂着拉美调料的味道,也有霉菌泛滥的味道。
安澄走到那个呆呆盯着她、两眼惊慌的女子面前。
微蹲,安澄握住她的手:“琳达,还认得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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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琳达就是曾经的那个琳达。当年琳达在汤燕犀和安澄帮助下逃脱谋杀指控后,她就失踪了。
后来的柳真案,安澄也想过再寻找琳达求证心中一些疑问,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她。
安澄明白,琳达是躲起来了。琳达杀了鲁德,即便可以在法庭上被宣布无罪,可是鲁德所属的帮派却不可能放过琳达。安澄便也放下了再去寻找琳达的心思,尊重琳达自己的选择。
彼时的安澄何曾想到,琳达竟然又会在多年后的今天,再度因为范特伊案的一连串“l”,重新跃入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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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的到来给琳达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她先缩在椅子角落,然后忽地起身推开安澄,双手向后,脖颈却朝前,嘶声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这样的姿势是身为母亲、防卫的姿势。
安澄向她伸开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身后的房间。
安澄懂了。她的孩子,那个曾经被鲁德扣在手里的可怜孩子,就藏在那个房间里。
安澄竭力平缓柔和地说话:“琳达你别紧张。我来不是要伤害你的孩子,我其实是来求你帮忙的。”
“你究竟怎么找到我的?”琳达还是放松不下来。
安澄轻叹一声,回头看了克兰一眼。
克兰终究是当过侦察兵的人,在危急时刻就会不自觉露出戾气。
克兰也收到安澄的目光,高举双手:“你别紧张,是我找到你的。不过我不服务于警方,也不服务于鲁德所在的帮派。我只拿这位安检察
官的薪水。”
安澄点头:“他是我的私人调查员。与检察官办公室也是无关的。”
琳达终于松弛下来些,可还是不放心:“说啊,你们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安澄瞟了克兰一眼。
她将找到琳达的任务交给克兰,她能给克兰的线索就是让他去查鲁德。鲁德有归属的帮派,那么琳达一定藏在那些帮派无法涉足的区域。
不过她没跟琳达再提起那个死鬼,只说:“我的调查员当过侦察兵。你懂的,战场的枪林弹雨他都见过,所以很能干的。”
琳达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垂下头去缓了几口气:“安律师,我当然认得你。当年如果不是你帮我……汤律师不会接我的案子。我当然应该报答你,可是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怕我帮不上你什么。”
安澄主动伸出手去,握住琳达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也想让你的孩子一辈子跟你这样藏在这样的地方么?他是本国公民,他应该享有正常的生活。琳达,总躲在这里不是办法,你跟我一起走出去,我也会帮你,行么?”
孩子永远是母亲心上最柔软的角落。
琳达回眸去看向那个房间,终于眼中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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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九点就会继续庭审,留给安澄的时间只剩下几个小时。
安澄带着琳达,在克兰的保护之下一起走出那片社区。黑暗里,仿佛墙角、小巷里都有无数双眼幽幽地盯着他们的身影。
安澄也紧张,但是她却坚定地握住了琳达的手。
到了安全地带,安澄打给范特伊。
范特伊接到电话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安检你找我什么事?有话不如明早再说。再说,我不想再绕过我律师单独跟你见面了。”
安澄深吸口气:“行,那我找你律师。”
安澄又打给汤燕犀:“我有要紧的事需要见范特伊。他自然听你的,你叫他见我。”
汤燕犀在电话里慵懒地笑:“凭什么呀?这个时间了,谁都有权睡觉。”
安澄闭了闭眼:“……就算私人帮我个忙。我是真的需要见范特伊,有要紧的事。”
汤燕犀还不通融:“你是检察官,你要赶在明天庭审前见我的当事人,明摆着你又是在想办法确定我当事人的罪责啊。立场不同,我凭什么帮你啊。”
“汤燕犀,你别忘了你今天中午对我做过什么!”安澄急了,冲他吼出来。不过她还是没失去理智,抬腕看了一眼腕表。已经过零点了。“呃,昨天中午。”
汤燕犀在电话里稍作沉默,不过随即又欠揍地问:“我对你,做了什么啊?”
安澄脸腾地热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琳达母子和克兰,然后走远几步,用手捂住话筒:“你……你在里面了!汤燕犀,你不经过我同意,你,你就在里面了!你,你,总之你这回欠我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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