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羿报复道:“哦,本侯还以为你是因为赤脚释放了天性。”
云舒君尴尬地把脚缩回衣袍,匆忙起身,“那个,天色很晚了,侯爷早些休息,云舒告退了。”
方羿拦住他,十分贴心道:“不急。待仲远回来背你回屋。他截了人,自然得负责。”
云舒君汗颜,眉毛突突地跳,“侯爷仿佛......话里有话?”
方羿耸肩,道:“没有,云舒多虑了。本侯先回主院歇息,你权且在这儿等他罢。”
语罢,潇洒地跨门而出。
云舒君万分无奈地愣在原地。他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江仲远单手扛走,说什么侯夫人出了事。他只有满腹的经纶,对医理一窍不通,也不知道江仲远带他来是几个意思。果然,跑了一趟什么事也没做,末了还因为嘴欠的一句玩笑话被困。时辰已经不早了,要真等江仲远回来,估计已经天亮了。
瘫回木椅,哀怨万分地望着门口,叹道:“江仲远啊江仲远,你可把我害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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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啼鸣的鸟儿尚未苏醒。从未接近过寝屋的方羿破天荒去探望安戈的病情,不料茯苓却如临大敌,扑腾跪在门口。
“啊!回侯爷话!侯夫人还未洗漱,请侯爷稍待片刻,奴婢伺候侯夫人简单梳洗一下!”
方羿对此十分淡然,假的侯夫人,自然要在见人前伪装一下,于是拳头在衣袖里空握着,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无事,本侯在屋外等候便是。”
茯苓忙不迭谢了恩,提着裙子匆匆折回寝屋。
方羿侧耳一听,就听到茯苓压低嗓子叫安戈起床,随后床板一声惊天地的巨响。
安戈站在床上,“沃日!他要来?!”
茯苓赶忙把食指竖在中间,“主子小点儿声!侯爷能听到!”
“哦对对对......”安戈赶紧把声音压得很低,“快!快把馒头拿来!”
“今天的馒头小,主子你待会儿尽量含胸说话。”
“知道知道!”
“还有啊,侯爷不知为何突然探视,您的言行举止得谨慎些,不能露了马脚。”
“知道知道!”
窸窸窣窣的衣料响了片刻。
“去拿易声丸!”
少顷。
“啊?啊?啊......”嗓音由男转女,安戈功德圆满地咳了咳,“咳咳,嗯,好了,让他进来吧。”
方羿在门外满头黑线——这对主仆,应该不知道他内力颇深,耳力超群。
进了屋,那人果然脸色惨白却颇有精神地靠在床头,“猴哥,你来了啊!”
方羿看了眼桌上盛馒头的空盘子,若有所指道:“来了,不过来得不巧。”
安戈佯装镇定,“怎么会?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随时欢迎。”
方羿也不计较,且看他如何耍花样,问道:“伤势如何了?”
安戈额头隐约有汗,剑伤像滚了辣椒油一般火辣,疼得他后半夜几乎没有合眼。也没打算隐瞒,便老实道:
“疼还是挺疼的,但是大夫开的药好,估计过两天就结痂了。”
他默了默,又道,“而且听说猴哥请大夫花了二两文银,我就觉得更好得快了!”
方羿意味深长问道:“怎么,夫人身为未国长公主,觉着二两白银很多?”
安戈虎躯一震,果断否定:“当然不是!我是觉得,猴哥又是救我又是帮我请大夫的,我还要白吃白喝白住,怪不好意思的......”
方羿坐直了脊背,端出丈夫的架子正视他,道:“你我夫妻一场,不必客套。”
安戈心虚地摸了摸胸前的大馒头,讪笑道:“猴哥你......说笑的时候,还真挺让人乐的哈......”
方羿颇为严肃,“本侯没有说笑。”
他径直盯着安戈的眼睛,企图瞧出什么破绽,问道,“我且问你,为何行装诡异,半夜爬墙?”
作者有话要说:
病了…………脑阔疼,嗓子也疼………………
第20章 掉马(二)
方羿径直盯着安戈,问道,“我且问你,为何行装诡异,半夜爬墙?”
安戈一震,手下紧紧攥着棉被的布料,“我,我看星星圆,就爬上去多看两眼。”
方羿也不拆穿他“星星圆”的漏洞,接着问:“是么?夫人的寝院与书院隔了不少距离,翻堵墙就翻了这么远?”
安戈苦思冥想,“这个......哦!”他灵光一闪,“这不是书院的墙更高吗?我爬个高点儿的也离星星近不是嘛?”
方羿将对方的心虚尽收眼底,没打算捅破窗户纸,左右现在还不是时候,姑且睁只眼闭只眼罢。于是不露山水道:
“下次别乱跑,暗卫的刀从不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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