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怕招他烦。刘舒的父亲是上海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母亲是一位检察官,家境一直都是比较优渥的。她人又长得漂亮,个性开朗,人也聪明,读书好,所以从小就有些傲气。但是,来了北京之后,她这股傲气就不由自主地收了。她有时候和朋友从那些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门口经过,那些哨兵神色严肃,都不会看他们一眼,让人望而生畏,甚至都不敢往那里面多看几眼。
她的导师贺院士就是住在那里面的,有一次因为课业的事情去找人,因为没带身份证就被拦在外面,说什么也不让进。她在那边涨红着脸打电话给贺院士,打了好几个也没人接,好不容易打通了,那边说接领人还要半个小时才来领她。她就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站那等着,然后看着那些特殊车牌的车辆从她面前开过,畅通无阻地进去。
那时候,她忍不住就生出一股自卑感,不由自主地难堪。后来接领人领着她进去,绕过一幢幢灰色的家属楼,她在最东边一排楼下停下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朝南那一边那几排洋楼,忍不住就问那勤务兵,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和这不一样?
那哨兵没仔细说,就说,都是首长们住的地方。可是,刘舒就觉得那地方是不一般的。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就仰着脖子站那里望过去,迎着有些刺眼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
原本,她只能在铁丝网外面远远地望着他,而今有机会可以和他独处。
刘舒觉得,这真是说不出的缘分和运气。这段日子,她别提多安分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和过往那些男的都断了联系,也不东约西约了,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
车窗降到底了,俞庭君在里面看着她,目光往她身后扫了一眼:“你朋友啊?”
“舍友。”刘舒笑嘻嘻地回答,趴车窗上,“不过,都没我漂亮。”
俞庭君低头哂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刘舒撒娇说:“你说要陪我去玩的,不会食言吧?”她问这话的时候有点儿忐忑,眼睛盯着他。其实她也觉得意外,这人本来就冷淡,不怎么参加各种应酬,他那个圈子里,人人都敬畏他,不过对他好像都有那么点望而却步的感觉,之前她就是随口一提,没想过他会答应。
他那时候怎么说来着的?抽烟抽到一半,望着前方出神,过了会儿说:“礼拜六晚吧,我没事,正好有几个朋友,约了一起聚聚。”
“那我带朋友成吗?”刘舒其实是存了那么点炫耀的心理。
“行啊。”他约莫是笑了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复,刘舒整个人都雀跃起来,跑回嘉言和朱晴身边说:“一会儿你们要叫人啊,可不能给我丢人。还有我两个闺蜜,都是上海的,我们再等等。”
“叫什么啊?”朱晴紧张地看着她。现在她也知道刘舒新处的这位身份不一般,她从小地方乡村出来的,现实里,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他们那一片的镇长。想到之后的事,腿肚子就有点打颤。
嘉言说:“我有点儿不舒服,能不能不去?”
刘舒斜她一眼:“少来,我看你气色好得很。你向来不怯场的,这是怎么了?又不是让你们是见中央首长,就是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一帮人。有什么好怕的?”心里又是一阵得意,有点儿飘飘然。
嘉言不说话了,心里的苦意像流水般蔓延。
很快,刘舒那两个朋友也过来了,都是高高瘦瘦的美女,打扮时尚,上来和刘舒打招呼。刘舒热情地和她们拥抱,三人笑着谈了谈这段日子到北京的事,顺不顺遂,然后又谈起了感情状况。刘舒就指给他们看:“看到没有,那边坐车里那个帅哥,我家的。”
那叫郑雪的美女直直看了几秒:“……不错嘛,正点。”
高露露给自己点了根烟,微微垂着画着淡紫色眼影的眼帘儿:“你这是炫耀来了吧,小妮子?就知道这是出鸿门宴。”
刘舒说:“哪能啊?就是几个朋友,一起聚一聚。”
高露露、郑雪和她不止是老乡,还是发小,高露露高中时和她喜欢的一个学长谈了,那学长却拒绝了她,她一直耿耿于怀呢。之前高露露还在微博里晒和新男友的合照,是本地一个小开,做房地产的,颇有些家底,高露露那股子炫耀的口吻,可是膈应了她好一段时间。
那不就是个做房地产的嘛,长得还那副猪哥样,能和眼前这位比?给他提鞋都不配。
“走吧走吧,别让四哥的朋友们等。一会儿叫人啊,知道不?”刘舒笑嘻嘻地夹在两人中间,挽着朝那辆轿车走去,回头又招呼白嘉言和朱晴跟上。
到了车上,郑雪忍不住摸那锃亮的大理石车壁:“这怎么就能这么亮呢?”
刘舒笑着说:“当然了,这一系列每一款都有这个,每辆都是量身定制的,都做过抛光镜面处理,要定期护理的,就这些石头也够买一辆宝马三系了。”
郑雪忍不住发出讶异的声音,调整了一下坐姿,有点儿局促。她家也有钱,不过是那种只能买百万左右车的级别,在往上她就没概念了。她算是明白了,刘舒为什么非要约她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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