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昭舔了下嘴唇:“理是这么个理,但我放了喜鹊会不会罪同喜鹊?”
善宝狡黠一笑:“你是大当家的表姐,假如你倒霉给人发现放了喜鹊,不知有多少人为你求情,因为很多人想讨好我都找不着门路,而你,给了她们个机会。”
李青昭咀嚼下她的话:“听着不错,可我怎么救她?柴房门口有看守她的人。另外放她出来之后她必然不能留在祖家了,我也不知该怎么送她离开祖家大院,那些护院整晚游魂似的乱窜。”
善宝神秘一笑:“附耳过来。”
第一百二十章 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刚交五更,加着阴沉,柴房周遭黢黑一片。
“真好吃!”负责看守的家丁抄着袖子坐在地上,身子半倚着柴房旁边的一棵刺槐,梦呓着,手中的灯笼撂在一边,里面的蜡烛已经燃尽。
天冷,所以家丁们一个时辰便换值,这个家丁得了上一值家丁的好处,替他继续在这里看守,时间一长,而五更刚至正是人最容易困倦的时辰,又因着里面关着的不过个偷情的女人不是杀人凶犯,所以他靠着门竟睡着。
李青昭手里拎着个洗衣服用的木槌,蹑手蹑脚的走来,到了那酣睡的家丁面前看了看,夜色依稀,只是隐约看有个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槌,感叹用不着了。
本来善宝教她拿穴的手法,让她用点穴法制住家丁,无论肩井穴还是神阙穴都可以,手法得当人暂时身体失灵但不至死,这样她就可以救出喜鹊,但李青昭觉着点穴这种江湖手段有点不靠谱,不如用木槌敲人的脑壳更保险。
眼看那家丁动了动,李青昭立即挥起手中的木槌……那家丁复又睡着,她捂着咚咚狂跳的心口,后怕,若是自己一槌下去,不是打昏家丁而是打死,救一个杀一个,实在不划算。
她撇开家丁来到柴房门前,一推门,方想起门是锁着的,钥匙应该在家丁手里,重新回去家丁身边,为了找钥匙贴近了去看,那家丁嘟嘟囔囔:“你放屁了。”
唬的李青昭慌忙后退,没退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龇牙咧嘴,却见那家丁仍在睡着。骂道:“你娘放的屁!”
她稳稳心神,手按着冰凉的地面龟行过去,发现钥匙在那家丁的腰带上系着,她试着去解,左右下不得手,因为那家丁的肘部刚好挡住钥匙半部,她就左右的比量。急的抓耳挠腮。这时有人轻轻碰碰她的肩膀,她吓得猛然回头,而手中的木槌已经打了过去。见是善宝,想收招已经不能,幸好善宝躲的快。
“你怎么来了?”李青昭捏着嗓子问。
“嘘!”善宝制止她开口,看看那仍旧睡着的家丁。叹口气,这样都不醒。明儿把他撵去扫院子。
李青昭随着善宝来到柴房门前,指着老铁锁,示意没有钥匙,却见善宝拔下头上的发簪。朝那老铁锁一捅,咔哒,竟然开了。
李青昭朝善宝竖起大拇指。
善宝感叹。人这辈子,有时得学点下三滥的手段。
取下铁锁开了门。善宝示意李青昭进入救人,她就自行去了,去哪儿?去探查事先想好的路线,看看有没有障碍,一路不见半个人影,等见着拨巡夜的护院,她便躲在一丛连翘后面,虽然此时节还未开花,但隐隐的嗅着萌发的气味,非常舒爽。
躲过了护院,善宝继续往前走,踩过点,前头便是后花园的西角门,由此可以出祖家大院。
想想自己那些手抄本的江湖故事没有白看,学会了用发簪打开锁头,学会了踩点,所以说人这辈子得会点旁门左道。
走着走着,一方巨石兀然横在面前,不知是影壁还是插屏,因看不清上面的字,善宝索性蹲下来等候李青昭和喜鹊。
初春的天气,这时辰冷的她牙齿上下打架,脚也懂得麻木,又不敢乱动,怕给人看见,一直等到天已经微微放亮,才听李青昭和喜鹊歘歘的走来,善宝忙往巨石侧面躲了开去,她不想让喜鹊看见她,是觉着身为大当家,这样做实在不称职。
耳听李青昭边走边小声劝着喜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竟然想上吊,若不是我进去,这个时候你已经见了阎王,你说你长得怪俊的,等去了济南,那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你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生七八个孩子,养七八条狗,多好。”
喜鹊怎么听她的话都觉着别扭,但也感谢她救了自己,当下也不说话,闷头的随着她走,正走的紧,忽听有人喝问:“谁在那里?”
李青昭和喜鹊顿时停下脚步,吓得屏息静气,愣愣的站了半晌竟不知所措,听着那喊声像是祖公略,被他堵个正着,非但喜鹊跑步了还罪加一等,李青昭也落了个私放罪人的罪名。
“我,我在这里。”善宝那厢已经高声回过去。
李青昭松了口气。
喜鹊却更加害怕了,咬着李青昭的耳朵道:“我去引开大奶奶和二少爷,你快跑。”
李青昭反过去悄声道:“就是大奶奶让我来放你的。”
喜鹊呆住。
踏、踏、踏,祖公略手里拎着个风灯,慢悠悠踱步到善宝面前,还故意举着朝善宝脸上照了照。
善宝怕他照着后面的李青昭和喜鹊,一把抢过他的风灯,嘴巴叩在灯口处朝里面噗的一吹,顿时漆黑一片,她还振振有词:“莫教旁人看见,这个时辰这样的地方,还以为我们俩也在偷情呢。”
祖公略:“……”
善宝又拉着他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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