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抹着额头的汗水:“谁都抓。”
善宝没听明白,一边让锦瑟为她穿衣,一边又问阿珂:“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珂道:“知县大人亲自带着衙役,说咱们家有人私藏夺魂草,那物事可是触犯律法的。”
善宝晓得秋煜对夺魂草深恶痛绝,为此还乔装抓过老鹞子,祖家大院有人私藏夺魂草她也想过,不然自己那次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吃了壶,到底是谁私藏却不得而知,于是急匆匆穿戴好,正想出门去看看,门已经开了,闯进来几个捕役,带头的正是捕头胡不成,他手一挥,喊道:“抓起来!”
锦瑟本能的挡在善宝面前,阿珂挡在了锦瑟面前。
善宝一一把二人推开,冷眼问胡不成:“抓谁?为何”
胡不成见是她,认识,挠着脑袋想了想,问:“你不是乔姨娘?”
善宝讥讽的反问:“你说呢。”
胡不成忙环顾房内,一拍大腿道:“唉,错了,祖家大院忒大,走错了地方,我们是来抓乔姨娘的,她私藏夺魂草。”
阿珂摸着心口,如释重负。
锦瑟转头看善宝,觉着她作为大当家恐怕无法置身事外。
果然,一会子工夫,知县秋煜也赶了来,对善宝道:“大奶奶,实在抱歉,祖家有人私藏夺魂草,您作为大当家,需要随我回衙门说明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家贼
先礼后兵,这是常规,善宝朝秋煜叉手道了个万福,再道:“这是祖家后宅,大人既为官,便是饱读诗书,难道连应有的礼节都不懂么。”
秋煜抱歉道:“本官亦是无奈,怕迟了有人将私藏之物销毁或是转移。”
胡不成是雷公镇人,对于雷公镇首富祖家还是略有偏袒,替善宝说项道:“大人,私藏夺魂草的是乔姨娘。”
秋煜官威凛凛,道:“本官当然知道密报者告发的是乔姨娘,为了彻查,祖家各处都要搜,大奶奶这里也不能落过。”
善宝心里坦荡荡,喊自己的人靠后,由衙役们搜便是。
胡不成想在新任知县大人这里居功,所以自告奋勇去搜乔姨娘的住处,孰料秋煜却道:“你搜此处,乔姨娘处,就由师爷代劳罢。”
师爷,司徒云英,四十出头年纪,追随秋煜多年,是秋煜的智囊,听秋煜如此说,便喊了几个衙役去了乔姨娘的住处,不多时返回,禀报,一无所获。
而胡不成在善宝这里当然更搜不到。
秋煜凝眉思量一番,对善宝道:“叨扰了。”
想走,善宝喊了声“慢着”,然后移步到他面前,语意嘲讽道:“地窖中可有搜?茅厕可有搜?马槽子里可有搜?烟囱里可有搜?耗子洞可有搜?大清早的兴师动众来抓人,没搜到凭据大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秋煜听她话里带着怨气,也难怪,她曾经仗义的协助自己破案,不顾瓜田李下需要避嫌与自己同处一室,还是一夜。所以自己大张旗鼓的来搜她,当然得气。
正在此时,跑进来个衙役,扬着手中一信函禀报秋煜:“大人,八百里加急!”
师徒云英接过,转呈给秋煜。
秋煜捧着信函看了看,转头对善宝和悦而笑。道:“告辞。”
善宝冷冷道:“不送。”
秋煜带人离开祖家大院。于门口上了绿呢大轿,先在轿子里将八百里加急的信函看了,是他的亲娘舅。即当朝宰相虞起写来,信中说皇上对他在雷公镇的表现很满意,要他继续调查祖公略的身世,并适当保护祖公略。看罢信,秋煜招手喊过师徒云英。低语:“怎么样?”
师徒云英附耳过去:“足足两大包。”
两大包,当然是指夺魂草,当时在乔姨娘处太过轻松搜到,以至于让师徒云英起了疑心。密报乔姨娘私藏夺魂草的人,究竟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秋煜眉头一皱:“现在何处?”
师徒云英垂目看了看自己胸前:“幸好学生穿着斗篷,可是。不方便骑马。”
秋煜点头,随即下了轿子。故意高声道:“虽是春寒料峭,终究不是冬日里冷的刺骨,本官突然想骑马看看光景,师徒先生,我们换一下。”
师徒云英佯装道:“大人,学生怎能乘坐大人的官轿。”
秋煜已经下了轿子,拉过师徒云英的马道:“本官命你乘坐官轿,如何?”
师徒云英垂首道:“是,学生遵命。”
秋煜上了马,心里悠然自语,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他要保护的不仅仅是身在祖家的祖公略,更有善宝,当然保护祖公略是奉命行事,保护善宝,是他自己的私心。
对于他的这番苦心善宝因为不知情便不领情,在房里静坐半晌,琢磨是谁去密报乔姨娘私藏夺魂草,既然是密报,为何衙门来人却什么都没搜到,着实让人费解,不过既然是密报,便是知道秘密之人,应是乔姨娘身边的人,于是让阿钿去把琐儿喊来。
琐儿正被乔姨娘训斥,当然也是为衙门来搜查之事,乔姨娘说话一贯的柔声细气,但脸色却被风霜扑过,冷到骨子里,指着琐儿骂:“好好的为何不见了那些物事,平素说话就伶牙俐齿,办起差事就稀里糊涂,都是我平素待你们太仁厚,若是换了另外几个,指不定一耳刮子就扇过去了,我费心策划,却让你轻易弄砸,气得我这心口痛。”
琐儿跪在她面前,抽泣道:“夫人的吩咐奴婢几时疏忽过,明明是摆在妆台上的,当时衙门里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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