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坐在对面抽旱烟,脸色比之前更黑,他先是一言不发,后看周弘吃的差不多了,才声音低沉的开始说话,“你跟他多长时间了?”
这腔调很是挣扎痛苦,不忍问一样,听得周弘心里一阵难受,实在不想再刺激小老头,可生活中所有的不好也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了的,所以周弘就硬着舌头说了,“快一年了。”
小老头也不知在看哪里,听了回答也没有反应,停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那还行,时间不长,还能断。”
周弘抬起发红的眼睛看住小老头,见他老人家一脸y-in沉,眼神坚决,不由一阵寒冷,却没有退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今天早上他来了?”
小老头立即垮下脸来,“你别想了,你们的事儿不可能,除非老头子我死了!”说完猛地一起来,端起盘子和碗转身走了。
周弘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着小老头走出去,然后听见一阵哗啦啦刺耳的铁链声,心情不禁再次跌入谷底。
小老头说除非他死了,否则他和张憬铭绝无可能。
周弘当然不会做不孝的事,可又难以割舍掉这份感情。若不是在这最绝望的时候,周弘还不知道自己对张憬铭的感情到底是爱是恨。他也不知道此时的局面应该怎样去面对,他感到迷茫,尤其是在这种被软禁,又得不到张憬铭半点回应的情况下,他害怕他在这里又念起他的好,想再回去时,张憬铭却不再想得到他的原谅了。
挣扎到第二天早上,周弘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欣慰,因为张憬铭又来了,虽然没过多久他再次被恼羞成怒的小老头给骂走,周弘心里的y-in霾却因此退散了许多。
因为依照张憬铭的脾气,他既然会来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更多次,他那么聪明,一定早从小老头对待他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并且付诸了行动。
这应该算作是张憬铭的回应了。
周弘忽然就有了一些信心,脸上也泛起一丝光亮来了,如果他没有自作多情,他猜张憬铭大概是要以诚心和坚持来打动小老头,再来见他。
只是张憬铭他在昨天和今天连着出现,是住下来了的节奏?他那么忙,顾得上这么多么?
像是回应周弘的疑虑一般,张憬铭没有在第三天出现,第四天也是。
周弘不知是个什么心情,似乎并没有感到多失落,仍然有信心。
没了张憬铭的叨扰,小老头来送饭时的脸色渐渐的好了,对周弘也不是连瞅都不瞅的态度了,周弘顿觉压力小了好多。
“爷爷,你已经关了我那么长时间了,该放我出去了吧,除了上厕所我都看不见太阳,身上都要长蘑菇了。”
小老头完全不吃周弘这套,把脸一拉,凶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现在没这个资格!”
周弘很无奈,“那您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
小老头抬着脸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又把头低下去,很无力的叹息一声,叹得周弘的心都酸了。
“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周弘差点要抹眼泪,“爷爷,我也不想这样……”
“男人跟男人,它怎么就能行呢,它有违纲常啊!”
周弘闭一闭眼,痛苦道:“爷爷,您说的都对,可是,可是您孙子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孙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孙子!
小老头狠狠的剜他一眼,低下头去抿一口酒,不那么大声了,“说,为啥不干了!”
周弘掀了掀嘴唇,好半晌才挤出声来:“因为……”
小老头瞪大眼睛看过来,“你什么意思?”
周弘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他不能让张憬铭孤军奋战,虽然他很不确定张憬铭什么时候才能再战,“爷爷,我跟女人不行,起都起不来,只跟男人才可以,所以您就是阻止了我这一次,也没法改变我后半辈子。”
他撒了谎,但只有这样断了后路,才会有另一个希望。
小老头已经不知如何反应了,哆嗦得像片叶子,老半晌之后竟然掉了眼泪,“你这个不孝子啊……”
周弘当即跪了下来,低着头,说话声里有鼻音,“我知道我是个变态……”
一听这话,小老头如遭电击,连忙揽了周弘的肩膀抱在怀里,哽咽出声,“谁说的,谁敢这么说!我孙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孙子!”
周弘再也绷不住了,一把抱住仍在发抖的小老头痛哭出声,被爱和愧疚一齐淹没。
这么声泪俱下的一闹,周弘竟然就给放出来了,但还是不能出门,跟先前没多大差别,就是差道锁而已。
对此,周弘只能唉声叹气的看着屋顶发呆,不敢跟小老头硬碰硬,如今的抗战已经跨越了一道鸿沟似的门槛了,j-i,ng神抖擞是没错,可也不能因此就一蹴到底,该缓一缓,给双方一个思考的机会,说不定体谅着体谅着,这事儿就和平圆满的解决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张憬铭这一次离开得有些久,周弘终于有些沮丧和不安,以至于小老头对他放松警惕跑出去遛弯了,都高兴不起来。
反正已经犯贱了,周弘想开了,害怕错过,不想将来以后后悔,就别犹豫这害怕那的,是爷们就拿出爷们的样子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周弘打算先联系张憬铭,可又不知道手机被藏到哪里去了,这天小老头出去了,他正趁机翻箱倒柜的找,突然听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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