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新清安大桥不就连着清安市和清安岛之间的主干大道吗?”桑槿很诧异,她包里还放着清安市最新的地图,之前特意了解过,所以很熟悉。
“那座桥不吉利啊,虽然是清安市标志性的大桥,但一般人能不走,尽量不去走。”司机很热情,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继续解释。
“您是清安大学的老师吗?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师,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您可能不知道,那座桥,发生过很多事故,甚至还有什么扶桑花连`环杀手案。还有那些想不开的人,都跑到那座桥上去轻生。对了,新清安大桥旁边那做旧桥,当年通桥的时候,第一天就出现了坍塌,死伤无数。连造这座桥的工程师丁宇乔,也是从这座桥上跳下去的,据说他跳下去之前,把自己一家人杀光了。一家五口啊,就这么没了,实在可怕。”
桑槿听着司机的描述,周身冰凉,抱着白色瓷罐的双手,越来越紧,指节泛白。这些传闻,她都已经能背出来了,可每一次听到别人说,都会非常愤怒,心痛。现在听到,仍然如此。
她很想反驳,告诉司机,那一定不是真的,她爸爸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可最终,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听着司机在耳边讲述很多关于这座桥的故事。司机后来没有走新清安大桥,绕了一段远路,去走新架的一座桥,清宁桥。
桑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仍然还很早,九点都不到。
她在车上旁敲侧击地问过司机,像她姥姥这样的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司机让她直接去找家族里的人,但丁家的家族里已经没人,那就直接去找村里的领导。
她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跟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工作人员告诉她,村长在见重要的客人,让她坐着等。
结果,她这一等,半天都见不到人。每次她问还要等多久,得到的回答都是,等下去不就知道了!
桑槿很确定,他们在敷衍她。她趁着村长办公室的门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门关上之前,她直接溜进了办公室里。
“村长您好,我姥姥是清安村土生土长的村民,她现在要落叶归根,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希望您能抽出一分钟时间,帮我处理这件事。我会非常感谢您!”
桑槿语速很快,把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迅速表达出来。
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
背对着她而坐的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警察制服,还带着警帽,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下巴。下巴的弧线非常流畅,很干净清爽,没有任何杂质。小麦色的皮肤,让人感觉很健康,阳光。
桑槿从他的坐姿,宽厚坚实的臂膀,能感觉到,此人很年轻,是个男人,并且,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对面,同样正对着桑槿坐着的中年男人,约摸四五十岁,秃顶,顶着一个啤酒肚,正给对面的年轻男人倒茶,一脸讨好的笑。他倒完茶,放下茶壶,才看向桑槿,上下肆意打量着她,视线最后落在了她手中的白色瓷罐上。
“像你这么没素质的人,我凭什么要帮你处理这种琐事?还有,清安村早就不存在了,现在只有清安镇,你有没有一点常识?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村长,不对,镇长先生冲着门口大吼大叫。
他吼完之后,又转头看向对面的人,说话的语气立刻变了样,“庞警官,实在不好意思,我马上让她走。您想了解什么,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千万别客气。”
桑槿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感受到一条变色龙变色的过程,这么形象生动,心里又气又怒。刚要发作,立刻有保安跑进来,推着她离开。
“让她说完。”镇长先生口中的庞警官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听起来有一种威慑力,让人无法拒绝。只是,桑槿听他的声音,又感觉他应该很年轻,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颐指气使的语气?这种说话的语气,应该是长期发号施令磨练出来的。
房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他。
“好,好,那就听庞警官的。”村长对着他笑,转头看向桑槿,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很不耐地问了一句,“那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桑槿还没开口,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r 004
房间里,空气略显混浊,不透风,也不透气。
桑槿听到旁边工作人员的话,整个人愣住,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重复追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工作人员抬高了声音,重复了他刚才说的话,“李镇长,我们查过了,也反复核实过,这位小姐说的老人,丁梅,在15年前就已经宣布死亡,医院还发过死亡通知书。当时也已经葬入丁家的祖坟。现在怎么会又冒出来一个丁梅?”
“怎么可能……”桑槿仍然不敢相信,声音却突然小了下来。
她脑海里猛然响起一个声音,“据说他跳下去之前,把自己一家人杀光了。一家五口啊,就这么没了……”这是她来的路上,的士司机的话。
她们一家,姥姥,爸爸,妈妈,弟弟,连同她在内,才五个人。这么说,在外人眼里,他们全都已经死了?
“丁梅是你姥姥,那你是丁宇乔和丁静姝的女儿?”李镇长已经不像刚才那么不耐烦,相反,像是很意外,也很急切地想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桑槿立刻起了警惕心,“不是,我姓桑。可能是我弄错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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