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不了解、不知道。”陆微微一圈走访下来,得到的几乎都是这个答案,季甜鹃死亡那天是周五,大部分租户都在上班,连个目击者都没有。
陆微微又去问房东,提起季甜鹃,房东的口吻很惋惜:“她在我这里住了十几年了,年纪轻轻就出来打工,家里貌似还有老妈和残疾的弟弟,都靠她一个人养活呢。”
陆微微听着也有些心酸,怪不得季甜鹃要住在这里呢——够便宜啊。
这一趟算是无功而返。陆微微心情沮丧,和她同行的民警安慰道:“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这里的租户绝大多数是生活在底层的民众,哪过什么周末啊。工作日和非工作日杀人没多大区别。”
陆微微答:“当然有区别,最起码我们可以据此推测凶手的职业。”
只是有一点令她想不明白,她先前推测凶手应该有份体面的工作,那凶手为什么会来这里?
从城中村出来,天已经擦黑。陆微微和宋原、周杨还有刘敏知碰了头。宋原显然是洗了澡的,衣服上有些水渍,发梢还在滴水,可见这个澡冲得多么匆忙,不过依然清俊雅致。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陆微微问。
宋原想了想说:“案件比较复杂,一会儿会议上再说。我们先吃饭。”
陆微微:“你都不问问我这边的调查情况?”
宋原说:“看你表情就看出来了,还用问吗?”
陆微微揉了揉脸:沮丧太明显啊。
四人找了家面馆坐下来,大家都没有什么食欲,一来记挂案情,二来白天苍蝇乱飞,蛆不停蠕动的场景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四人对付着吃了一顿,又匆匆赶往市局参加专案组会议。
这是本市2个多月来发生的第三起强~jiān_shā人案,案件性质恶劣,影响恶劣,省厅派了不少刑侦、技术专家过来,连公安大学著名的犯罪心理学教授都被请了过来。
宋原先开口:“根据现场勘验结果,凶手是溜门入室,掐死死者后进行奸~尸,并未检验出精~子,凶手带了避~孕~套。采用的仍然是后~入式。还有一点,死者左乳乳~头缺失,是被单利器割下来的。跟前两个案子高度重合,凶手仇恨年轻、漂亮、私生活不检点的女性,采用的性~交姿势也一致,可以考虑并案侦查。”
大家一致点头表示赞同。
陆微微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没有发现目击者,附近也没有监控。凶手对城中村的环境应该很熟悉,应该提前踩过点,才可以完美地避开警方的视线。”
刘敏知说:“现场被翻动得很乱,可死者除了手机丢了之外,现金、□□都没有丢。我想不明白凶手翻动现场的意义何在。”
宋原说:“你看过前两个案子就知道了,凶手只是想扰乱我们的视线。”
刘敏知沉思:“那凶手拿走死者的手机又是为什么?怕我们从手机里得到线索吗?凶手跟死者认识?他们有通过手机或者网络?”
宋原语带保留:“我觉得跟翻动现场一样,凶手带走手机只是想破坏现场,干扰我们办案。”
傅支队管不了那么多,直说:“现在是一点线索也不能放过。季甜鹃最近的通话记录、微信等社交聊天记录都得查。凶手说不定就是她的客人呢,她接客总要对方?”
宋原没有说话,傅支队思索片刻又问道:“李教授是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您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教授说:“根据凶手作案手段与细节来看,他是典型的偏执型变~态人格犯罪。凶手内心固执、多疑、心胸狭隘、经受不起打击,报复心强,但外在表现得可能又是另一副模样,可能是衣冠楚楚,西装革履,言辞幽默,面相看起来是温和而无害的,可能带着一副眼镜,质彬彬的,很能引起女孩子的好感。这样的人即使换乔装掩饰一番,但外在的气质是不能掩饰的,他频繁出现在城中村肯定会令人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一定会引起村民的注意,一定会找到目击者的。”
陆微微想了下,道:“李教授说得这些我们也想到了,不过经过走访调查,村民们并没有什么印象。”
宋原突然道:“或许我们推断错了,凶手并没有提前踩过点,而是他本身对这里就很熟悉。”
陆微微:“你是说凶手就住在这附近?不可能。”
宋原不疾不徐道:“我了解过了,这个城中村二十多年来都没什么变化,也许凶手很早以前就住在这里,只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搬离了。”
陆微微陷入沉思。
宋原双手交叠放在会议桌上,神情严肃:“我来总结一下凶手的基本特征。
第一,凶手身高在以上,这一点是我们的技术人员鉴定出来的,没有疑问。
第二,凶手年龄在25~30岁,身材介于偏瘦和正常之间。
第三,凶手内心极度自卑,幼年时期可能家庭条件不好,凶手可能很长一段时间租住在城中村,所以对这里很熟悉。既然是租住房,凶手就不是容城户籍,当然,也可能凶手已经把户籍迁了过来。所以我们的排查重点是近十年内迁入容城户籍的男性或者是外来人口。
第四,凶手仇恨女性,应该是成年后在感情上遭遇过挫折,跟幼年的成长应该没多大关系。
第五,凶手的职业灵活性较强。
第六,凶手经济条件不错。孟行行一案有侵财迹象,但那是凶手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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