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所在的建筑公司要求所有员工暂时调离市区,在郊区的混凝土搅拌站封闭式工作,每周由公司专车送回家一次。长弓被分到机场附近的搅拌站,离他们爱的小屋超过五十公里。木子的单位也暂时停工,木子只能在家待着。自从木子搬到爱的小屋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两地分居。
那段时间,北京就像突然变成了一座空城。街道上没有人了,地铁也像是专列一般,往往只能看到一两名乘客,大量的公司和学校停工、停课。最辛苦的是那些医务人员,他们冲在抗击“非典”的第一线。
长弓和木子只能通过电话和网络彼此联系。每周末,长弓才能被公司的车送回家,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令他们如胶似漆地在一起黏上两天,到了周日下午,长弓就要返回。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数月之久,这场灾难才终于过去。
一切回归正轨,长弓却面临着一项抉择。由于在机场搅拌站工作期间表现太过出色,深受搅拌站领导的欣赏,公司决定将他调派到机场搅拌站去负责网络工作,工资也给他涨到两千元。涨工资无疑是好事,可是如果接受的话,就意味着他一周只有两天能见到木子。
距离产生美。对这句话,长弓是充满不屑的。两个人真正相爱,只会希望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没事的,你就在那边工作吧。单位领导欣赏你,未来你会更有发展的。不用担心我,每周都能见到你,我很满足啊!不行我就搬回家里去住,距离工作的地方近一些,还能在家里蹭饭。等你周末回来,我再过来。”木子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长弓摸摸她的头:“不,我已经想好了,我准备辞掉那边的工作,然后在咱们附近再找一份工作。”
“啊?你那边刚干得顺手了,干吗要辞职啊?”木子惊讶地道。
长弓道:“我还是不太喜欢建筑行业,我现在要求又不高,在咱们家附近找一份工作不难的。我妈跟我说,她要在这边开一家汽车装饰店,我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汽车吗,她让我去给她帮忙。以前我考过会计证、统计证,还能帮她弄弄财务什么的。她一个月给我一千二百元的基本工资,卖东西还有提成。我努力点,估计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小两千元的收入。而且,在自己家的店上班也比较自由。我妈说这家店可能就开在咱家附近。”
换了以前,卖东西这种事长弓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更何况还是在家里的店里。但现在他已经不一样了,他不再好高骛远,无论什么工作,他都愿意尝试。
男人都好面子,长弓也是如此。但自从那次他看到木子吃剩饭之后,面子这东西已经被他扔得很靠后很靠后了,只要能让木子过得好一点,面子多少钱一斤?
“长弓,我不想你这样。”木子贝齿轻咬下唇。
“啊?哪样?”长弓疑惑地问。
木子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决定的。为了我,你已经付出太多太多,或许,这次在建筑公司是一次机会,你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
长弓笑道:“傻丫头,有什么可惜的。在那边成天跟混凝土、砂石料、粉煤灰这些东西打交道,能有什么发展?而且,如果我在那边工作几年的话,一个月少见你二十天,一年就是二百多天,几年下来,可能就会有上千个日日夜夜见不到我的木子。那怎么能行?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守在你身边更重要了。相信我,我回来也一定能干好的。而且,多从事一些行业,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能找到自己的路,我相信,以我的努力和坚持,只要找对了路,就一定能够有所发展。”
木子没有再劝说,依偎在他怀中,脸上只有甜蜜的笑容。
长弓很快就辞职了,然后在母亲开的汽车装饰店上班。无论是销售还是财会,都是他从来没干过的工作。但他努力,肯学习,在母亲的指点下逐渐进入状态。母亲平时不在店里,在外面跑业务,他就负责看店,做好自己的工作。到了晚上,他会提前买菜回家给木子做饭。他现在上班离家近了,就主动承担起了家务。
正如长弓判断的那样,他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理顺了这份工作,工资加提成,有接近两千元的收入,再加上木子的收入,爱的小屋的日子开始红火起来,一周总算可以去吃一顿羊肉串吃到饱了。
二〇〇三年十二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在距离汽车装饰店不远的地方,有一家烤串店。到了冬天,这里的生意就变得冷清起来,因为整个店里只能摆放两三张小桌子,容纳十几个人,外面天气太冷,没办法摆露天的桌子了。
烤串店旁边是一家烧饼店。到了晚上七点,烧饼店就会关门歇业。两家店铺之间有一个一平方米多一点的凹陷处,后面是墙壁,两侧是两家店铺,还有一面朝着外面的马路。凹陷进来的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寒风,但也绝不算暖和。烤串店充分利用了这么一点地方,也摆上了一张桌子。
长弓和木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缩在这个地方。这里已经不能用简陋来形容,唯一好的地方是只有一面透风。
“炉子来啦!”烤串店老板吆喝一声,一个长约四十厘米的小炭炉送了过来,里面的炭火顿时让这冷如冰窖的小地方多了一丝暖意。木子赶忙伸出手烤烤火,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享受额外炭炉的待遇。他们每周五都会来这里一次,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里虽然简陋,但烤串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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