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笑道:“现下有甚好看的,待到立春前后才开呢。”
小环道:“我瞧着都一样,可侍针说出的名字都不一样呢。”
大姨娘清点了一番,将银票锁放到锦盒里,方给沈容沏了茶水。
八姑娘佯装引颈看丫头,“绿翘这丫头还真是,好一阵了,怎还没取来饯果。”
二姨娘定睛细瞧,便见正房偏厅有个小姑娘的身影,“五姑娘可真是稀客。”
八姑娘道:“五姐姐要挑盆兰花去养。”
“这姑娘家多是爱花的。”
二姨娘见过沈宛,第一次被沈宛的容貌怔住,听说五姑娘来了,也想知道这五姑娘的模样,摇曳着身姿过了大房花厅,站在珠帘后一瞧:沈容年纪不大,与沈宛倒有六分相似,最像的便是那额头、眉毛、鼻子,沈宛的嘴巴、下颌长得像沈俊臣,可沈容却另有一分韵味,虽因年纪小没长开,却能猜到,他日定然也是个美人。沈容五官里,唯有那双眼睛长得最像沈俊臣,说话的时候,忽闪忽闪,很是迷人。
她原也是官家庶女,第一次见到沈俊臣时,便被他的眼睛吸引住了。
沈俊臣有几个儿女,继承到沈俊臣漂亮凤眼的还只得沈容这一个孩子。
“姨娘!姨娘,我来瞧你了!”院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二姨娘转身望着外头,却见十姑娘沈家莉打着把青绸花伞,手里拽着条粉色的丝帕,身后跟着的服侍丫头则捧着两个纸包,瞧着里面是吃食。
“十姑娘,你怎过来了?”
“姨娘,大姐姐、五姐姐给我带了好些零嘴吃食等礼物,这花伞漂亮吧?还有这帕子,绣的是我最喜欢的菟丝花,还有块小兔子的,可漂亮了!”
二姨娘看看天色,“我的小祖宗,不晴不雨的,你打把伞过来,也不怕叫人笑话。”
“姨娘,我得好东西了。那些饯果可甜了,你也尝尝。”
二姨娘轻叹一声,领着十姑娘去了她屋里。
群星院分东院、西院,两院之间有一道院墙。东院住着大姨娘,西院住着二姨娘。正房有四间,东院分两间,西院亦有两间,又有三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
东院里,大姨娘住东屋,又有一间用来会客的花厅,三间东厢房一间做了杂库房,另两间则是服侍下人的屋子。西院也是如此安顿。
绿翘取来饯果、点心,八姑娘摆了果盘。
沈容坐了一阵,与大姨娘闲话了几句,带了一盆兰花回了仪方院。
大姨娘拉着八姑娘,欢喜地道:“八姑娘,你就要和十姑娘一样了,也是有嫁妆傍身的,你高不高兴?”
八姑娘连连点头。
大姨娘陪八姑娘说了一阵,又挑了盆兰花,说要给沈宛送去。
*
沈容回屋后,将兰花摆在花厅向阳处,又叮嘱石妈妈、小环细心照顾,取了首饰的当票,吐了口气,明里赚的银子她给了沈宛大半,今儿给了大姨娘三千两,她手头只余四千余两,要赎回首饰许是不够。
想到这儿,她领了石妈妈去了漱芳阁,待她到的时候,沈宛正与大姨娘、八姑娘说话。
漱芳阁里,沐风、沐雨两个近身服侍沈宛,两个粗使丫头和一个婆子都在外头服侍,这个时辰,她们各有差使。
沈容一进来便笑道:“姐姐,我忘了当出去的首饰得五千两才能赎回来呢?我手头只得四千余两银票,上回白真大师给西北募款银,又给了些钱……”
“你还差多少?”
“一千两。”
“你这呆子,把银子给了我,这会子倒是记起你典的首饰。”
想着妹妹信她,赚来的银子全交给她保管,沈宛心里觉得欢喜,近来不止一次地觉得沈容自大病一场后,整个人懂事乖巧许多不说,就连这性子也仿佛变了一个人。曾有一度,她怀疑妹妹不是自己的,可一路过来,她便没有与沈容分开过,又查看了沈容身上的疤痕、胎记,样样都在,不是她妹妹是谁。
直惹得石妈妈哭笑不得“大姑娘,五姑娘不就是你妹妹,还能变了一个人不成?”沈宛不好意思地笑道:“以前她也太爱胡闹了些,这猛然知事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会子,沈宛听说沈容居然忘了留下赎首饰的银子,忍不住打趣几句。
石妈妈笑道:“要我说,不赎回来也好,那盒子首饰最多值二千两银子。”
沈容与沈宛脱口而出“不行”。
沈容道:“那里头的首饰有小半是母亲留下的,剩下的都是姐姐给我置的。我拿四千两出来,姐姐再给我垫些,回头让沐风把我的首饰给赎回来。”
她说着掏出荷包,从里面数了四千两银票递给沈宛。
沈宛睨了一眼,“你手里就剩几十两了。”她与沐雨道:“去我首饰盒子里取两张银票过来。”
沐雨取来递给沈宛时,沈宛一瞧,她让取两张,这沐雨就寻了一千两一张的取,立时苦笑不得,“当真是妹妹买的丫头,人虽在我这儿,心却到你那儿了。那里头十两、五十两的不取,一取就取这么大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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