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看着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的身影,只是两个年幼的孩子,竟教得没了小孩子该有热情,她活泼不起来,是因为她是二十多岁的人,怎的瞧着两个小姑娘,竟比她还老气横秋,明明有想要的,却因怕说错话而不敢提。
沈容想着,一转身追上了八姑娘,“八妹妹,你真没想要的么?”
八姑娘摇了摇头。
十姑娘道:“我想要呢?听丫头们说,灯会上有好漂亮的花灯,五姐姐能不能带只花灯给我。”
“有动物的、花形的,还有人物的,十妹妹想要哪种?”
“有小兔子的吗?我喜欢小兔子。”
“好,我给十妹妹买小兔子花灯。”
八姑娘垂着眼帘,定定地看着地上,不喜不悲,可神色隐有忧色。
沈容道:“八妹妹有心事?”
“没……没有。”
“怎的瞧你似乎在担心什么?”
十姑娘奶声奶气地道:“大姨娘年前就咳嗽,一直不见好。近两日越发严重了,偏因在年初,府里不允郎中上门,说不吉利。”
沈容笑道:“八妹妹,我屋里有上等的川贝,入京前,是长姐在绵州药铺子里买来备下的,回头你到我屋里来取上三两回去,寻了雪梨与川贝一块炖了给大姨娘吃,吃上几回就好了,这比药还管用呢。上回我咳嗽,长姐便是这样炖给我吃的,才吃两日就全好了。”
八姑娘原本无神的眸子闪了又闪,“待给母亲请了安,我便去五姐姐院里取。”
沈容点了点头,“你们快去。”
大姨娘原是石氏的陪嫁丫头,石氏是瞧她人老实可靠,这才做主给沈俊臣做了通房。后来沈俊臣入京赴考,石氏想着他身边没个服侍的,便抬了大姨娘的位分,让她做了侍妾,陪沈俊臣入京。
八姑娘不过因说错了话,就被潘氏借故发作关入祠堂。说到底,八姑娘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这一关数日,放出来后,越发没了早前的活泼爱笑。
沈容唤了小环过来,低声吩咐道:“你去仪方院一趟,告诉奶娘,把我屋里的川贝寻上三两来,取五钱当着八姑娘的面熬成雪梨川贝膏,让她学了,再将剩下的川贝交给八姑娘。记得让八姑娘把雪梨川贝膏给她姨娘送去。”
小环应声“是”,正要离开,沈容又道:“别说是我吩咐的,只说是大姑娘的意思。”
“姑娘!”
做了好事,不留自己的名儿,却要留大姑娘的名儿。
“照我说的做便是,大姐姐就要议亲了,多一个待人仁厚的名声对她好。”
沈容只想躲在长姐的背后,她的名声已坏,她从未曾想过纠正名声的事。
名声于她,有时候就是一种负累。
洒脱的将名声抛于脑后,她只要快乐、潇洒地生活,做自己想做之事。
“是。”
沈宛令沐风取了棋盘,坐在花园凉亭里与潘伦奕棋。
石氏在世时,给沈宛请过琴先生、棋先生,把能学的都让沈宛学了个遍,沈宛自小聪慧,一点即通。
潘倩立在一侧,时不时说上两句,正要动棋子,被潘伦拍了两下,“叫你乱动!”
“潘伦大才子,这会子落败了吧,还自以为你的棋艺好呢,瞧你今儿算是遇上棋艺高的,再下下去你就输定了。”
沈容也是懂棋的,对于一个潜伏特工,有时候需要以不同的身份进行潜伏,琴棋书画她也会,但不算特别精通,立在一侧看得津津有味。
不远处,移来一行人,沈俊臣笑意盈盈,“是倩姐儿和伦哥儿来了?”
潘倩福身道:“给姑父问安,姑父新年吉祥!”
“吉祥,大家都吉祥。”沈俊臣带着好奇地走近桌前,定定地看着棋盘,很显然,潘伦被沈宛给围死了,这会子正是焦头烂额。
八姑娘、十姑娘回来时,远远便见沈俊臣站大凉亭里,对于父亲,她们姐妹是既想亲近,又有些畏惧。
沈容笑道:“八妹妹来了,我今儿可算是沾了你的光,长姐吩咐了石妈妈,让她将川贝雪梨膏所需的材料都备好了,正好我也去学学川贝雪梨膏是怎么熬制的。”
沈俊臣带着深意地看着沈宛,沈宛听沈容提到自己,有些不解地抬眸。
沈容忙道:“姐姐一心都在棋上,这不是你早前吩咐的么,你听石妈妈说大姨娘近来有些咳嗽,说屋里有川贝、雪梨,让石妈妈手把手教了八妹妹做川贝雪梨膏,熬了给大姨娘吃。”
沈宛回过味来,“你领八妹妹去仪方院。”
“是。”
潘伦没想沈宛如此善良,便是一个姨娘也如何用心,还要教庶妹做川贝雪梨膏,对她的好感不由得再度升级。
沈俊臣瞧在眼里,颔首微笑,“伦哥儿,怎不走了?”
“走哪儿都不成。”
“你起来,让我试试。”
沈俊臣坐了潘伦的位置。
沈容则领了八姑娘去仪方院学做川贝雪梨膏,十姑娘好奇也跟着来学。
待沈容熬好川贝雪梨膏,送走八姑娘,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沈容懒懒地捧了本从沈宛那儿得来的闲书,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看了几页,闭阖上双眸,将潘倩今儿说咸城灯会的事细细地理了一遍,有比赛就会有赌注。前世记忆里,沈宛可是猜谜语的状元,整个灯会,就她一个人猜中的谜语最多,赢取的灯也最多。
猜谜之后,沈宛还参加琴技比赛,一曲天籁,技压群芳,之后,她又参加了对对子赛,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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