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可以说了。”
“你还记得你二十二岁时的那场变故吗?”
当然记得,那一年的事情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只要稍一回想,那些事情就如同电影一般在眼前放映。
那一年,步隐洛十二岁,那一年,是步隐洛对步家彻底死心的一年,那一年,是她们关系变坏的一年,那是,傅绮湄死去的年头。
傅绮湄,这个在当年只是提及就会让她痛彻心扉的名字在如今也不过是个遗憾的念想。十一年,新坟变旧冢。
当年她设下毒计让步林的公司出现巨大的财政空洞让步林损失一半身家,不得不应她的要求将女儿打包送到她的别墅。
受了如此大的屈辱的步林派人在陈风华出行的车上做了手脚,只可惜那日车上坐的不是陈风华,而是她的恋人,傅绮湄。
举案,齐眉。她想起那个时候她挽着傅绮湄的发,一边梳理,一边还玩笑。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她想起也有那么一个人乖乖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玩弄她的发,扯得生疼也不敢动弹一下。
她想起众所周知的乖乖女在她面前的霸道肆意,甚至不许她有一句反驳。她想起那个怯生生拽着她衣角,任她如何欺负也不敢反抗一下的小东西。
她想起傅绮湄被她抱在怀里时写满不甘带着血污的脸,她想起步隐洛苍白不带血色,毫无生气的脸。
步隐洛,傅绮湄。关于这两个人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两张脸在她眼前交替晃动,陈风华的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
那之后,她把失去傅绮湄的痛全都泄在了步隐洛身上,整整一年时间,她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身上永远带着伤,三次骨折都是她弄的。
然后那一晚,她喝了很多,她哭了一夜,直到她醒来这个人还在颤抖,血染红了大半床单,她伸手想要触碰她,可是她害怕她,不愿意让她碰她,于是她把她锁了起来。
她把步隐洛弄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害怕阳光,不会走路,害怕触碰,看到人就会瑟瑟发抖,喜欢躲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说不出一句话只会呜呜地叫的怪物。
她把她逼疯了,然后她失踪了。她不信这样的步隐洛可以逃到哪里去,派人查到最后也只知道有人从她家中运出过一个箱子。
“那孩子是我派人带走的,那个时候再任由你胡闹下去那孩子很快就会没命。我的人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她从你的y-in影里带出来,只可惜,那孩子怎么也不肯说话。”
后来呢,后来她再遇到步隐洛,她身上布满了伤口,陈风华永远也忘不了当时那人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一样的眼神。可她居然不认她,竟然还想要逃!
陈风华无法忍受,让手下的人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戏耍着她,直到那天的大雨将她的伤口冲刷到泛白,她看着这个人倒在自己脚边。
后来,再后来,那个人好像顺理成章地就留在了她身边,那样的顺从,不见一丝反抗,却让陈风华感觉无比遥远,为什么,你明明在我手中,却是那么不真实。
已经不再是因为傅绮湄,她只是单纯地想要折磨步隐洛,而她,也在回避这个事实。她想要她的屈从,可她,却想要死。
然后呢?
“你成功了。你终于逃开我了,离我远远的,我再也捉不到你。”
手上的项圈早就在陈风华下意识的动作下变成了一条项链,绵软地搭在她手心,就像那时候那个人搭在床上的手,毫无生机。
陈风华看着那条项链捏紧了拳头,有一种悲伤从身体深处涌出来引得她忍不住想落泪,她想,她终于失去了她的小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虐老陈看得可爽否?
第59章 第 59 章
痛,好痛,为什么我还没有死掉?步隐洛吃力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随后眼皮像被安了弹簧一样又闭了回去。
过了好久她才恢复些力气,再次睁开眼睛,自己身上c-h-a满了管子和电极,连接着一旁的机器。
有人进来了,步隐洛听到脚步声,随后眼前出现一张脸,有点眼熟。那人对她眨了眨眼睛,随后拔掉她身上的管子拧了块毛巾给她擦身,身上传来的触感让步隐洛脸红,该死的,你不用擦得那么细致,考虑下当事人的感受好不好。
如同酷刑一般的擦身终于让步隐洛煎熬过去,随后这人开始给她揉捏腿上的肌r_ou_,要不是半点力气也无步隐洛就直接蹦起来了,好歹给她一块遮羞布料啊!
“怎么了这个样子?”
温和的语气让人舒服,很好听的声音,并不是她讨厌的那种甜美女声,倒有一些偏中性,又不是萧那种低哑的声线。
步隐洛满脸通红努力睁大眼睛,你声音再好听也没有用,混蛋,无耻流氓。那人见她这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
“洛是害羞了?说来也是,这么多年应是认不出我了,我是你的管家,莫君桑。”
莫君桑?步隐洛回忆了下,此时她终于没有先前回忆一些往事时的头疼,那一些本该忘记的,本该由他人记忆的东西统统都印在她的脑子里。此时的她不是步忧,不是步隐洛,不是君莫,那么,她是谁?
“你,不该,这么叫我。”
步隐洛动了动嘴唇,也不确定眼前这人究竟听见没有,可这个人一直保持着微笑,像是看穿她心里的迷惑。
“洛就是洛,没有变的。”
“君,莫,呢?”
这世上当真有君莫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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