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屯隶属于发展大队第二生产队。李厚华是队长,一向以公正能吃苦闻名全大队。今天肯让家里人提前回来一会儿,那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徇私了。也足以见得他对几个孩子今天来家的重视。
当然,提前回来的两个人工分上一定是会少记几个的。
“哥,我在家哄阳子和小二玩儿半下午吧?好几年没见着这俩孩子了。我怪想的慌地。”李金华嬉皮笑脸地跟他哥申请,基本肯定他哥能答应。
果然,李厚华瞪了他几眼。又看了看周阳两个,这俩孩子这回来就不像以前那么自在了。客客气气地,还是跟姥家人生分了呀……
为了让周阳兄弟尽快跟大伙儿熟稔起来,李厚华默认了李金华的提议。这个弟弟别的不行,哄孩子可是非常有一套。所以李厚华转身带着一群大小伙子就走,不再搭理李金华了。
李金华看李厚华几个人出了大门,摇头晃脑地招呼周阳和周晨,“走!跟二舅抓鸡去!下晚儿让你二舅妈给你们炖小鸡儿!”
“二舅,鸡留着下蛋吧,咱晚上吃点园子里的青菜就行,我可想我姥做的角瓜饼了。”周晨赶紧阻止李金华,谁家的鸡都是盯着它下蛋卖钱换油盐酱醋当零花钱的,哪能随便杀。
“呦!懂事儿了啊!你忘了小时候鼓动你三哥帮你偷鸡蛋吃了?被你妈抓住了你还有理,说看着你三哥想吃又不敢说,你帮他说的。”李金华笑嘻嘻地揭周晨的短。
周晨的脸马上通红,他看了一眼妹妹,发现她坐在李老太太怀里眼神朦朦胧胧的,好像困了,根本没听他们的谈话,才放下心来。这要是让小家伙知道了,以后他哪还有面子教训她了。
“你给我老实待着!孩子都大了,以后可不许瞎说了。”李老太太每天骂这个二儿子无数遍,心里却是最喜欢他,“给我坐这儿,咱跟孩子们好好说说话!”
这一说,就说了整个下午。
先是周阳兄弟简单地讲了李秀华去世以后他们的生活。两个人都是不擅长诉苦的人,轻描淡写的语气讲起来反而更有感染力,李老太太的眼泪就没停过,炕上的李老头也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紧紧地攥着周阳的手就没松开过。
李金华好几次都要跳起来再去揍老周家一顿!
然后李金华开始给李老太太和李老头讲他们今天去找周家算账的事,越讲越后悔,怎么就只砸了东西没把他们全家揍一顿呢!
“那民兵咋没让咱赔钱?”李老太太还是挺担心这件事的。
“那老周家现在是坏分子了!一家两顶大帽子!他还敢跟咱贫下中农要钱?!”李金华自动把这件事想得很简单,“娘,你放心吧!以后咱气儿不顺就削他们一顿去!揍阶级敌人揍了也白揍!”
周晚晚在心里笑,希望李家所有人都这么想这件事,看周阳兄弟俩的表情,好像也没有要把沈国栋说出来的打算。
沈国栋的身份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亲戚套着亲戚,谁家都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难事儿,一个一个地找过来,最后帮不帮忙都是麻烦。
亲戚间这个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会带来多少变数周晚晚比谁体会得都深,所以就更加忌惮。
周晨和周阳虽然没有切身体会,可是他们经历了周家的种种龌龊事。现在对兄妹五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有防备之心,仅仅是有血缘关系这一点是不足以让他放下戒心的。
周晚晚乖乖地坐在李老太太怀里,听着他们讲一些往事,意识在空间里给李老头配药。
李老头得的是严重的脑血栓,反复发作,引起严重的并发症,已经到了病危的程度。如果不及时治疗。熬不过一个月就会去世。
幸亏周晚晚有灵液。灵液最大的功效就是能修复人体一切受损细胞。一滴灵液下去,血栓和受损的脑组织会很快得到治愈,再辅以药物。李老头会很快痊愈。
可是周晚晚不敢让李老头好得这么快,病了两年,好几回都眼看要咽气儿了,忽然就好了。这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前世的教训太惨烈了,今生他们兄妹生活的大环境又这样残酷。周晚晚必须时刻谨慎。
药配好了,因为不能在李家长待,所以周晚晚没敢配吃很多次的,只能配吃一次在身体里慢慢释放的胶囊微粒。
周晚晚看李老太太跟周阳兄弟说得正投入。就拿起李老头擦嘴的毛巾给他擦口水,在毛巾的掩护下把药放到了他的嘴里。
药物入口即溶,无色无味。李老头在无知无觉中吃下了他的救命药。
李老太太看着周晚晚小小年纪,就知道照顾人。又欣慰又心疼,把她抱过来,摸着小卷毛儿带着眼泪笑看着她。
坐在李老太太另一条腿上的芽儿也学李老太太,摸着周晚晚的头夸她:“小妹妹真懂事儿。”
傍晚的时候,尹一妹和邱翠兰果然提早回来了。李老太太已经杀好了两只鸡,米也下了锅,他们回来根本不用干什么活儿。
李老太太一辈子勤快要强,从不肯轻易麻烦儿媳妇,家里的活儿只要自己能干的,就不让在地里累了一天的儿孙们干。
大舅妈尹一妹身材娇小,黑瘦,看着不是能干庄家活儿的身板儿,实际上却是队里有名的能干媳妇,干活麻利还肯吃辛苦,是队里的两个女打头之一。
队里的另一个女打头是二舅妈邱翠兰。邱翠兰长得粗粗壮壮,典型的东北农村媳妇,大脸盘大嗓门儿,能生养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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