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
萧卫穿着病号服,靠着穆寒时对面的栏杆,男人手里的香烟只剩下半根,风一吹,那一点猩红烧得更亮了。
温柔被冻得直哆嗦,都忘记了叫人,抿紧了嘴唇就往门后缩去。
她不停搓着手臂,脑海里倏地跳出一个疑问:这么冷,大半夜的,他们俩在这里干什么?
谈心吗?
下一秒穆寒时的声音就冷冰冰地传了出来,“你这次回来,是专程为了找温柔的麻烦的么?”
萧卫仰头,吐出几个优雅的烟圈,男人笑着反问他,“我像是在找她的麻烦?”
——不像!
你是想要直接把我活活折磨死!!
温柔攥起拳头,在内心腹诽。
萧卫掐了烟,话锋一转:“不过,看在她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放她一马,但是寒时,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
第070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娶她?
——“不过,看在她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放她一马,但是寒时,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
男人说着抬起头,清冷的月光撒下来,将他脸上邪性的笑容映染得一清二楚。
这话听得温柔汗毛直竖,面色都白了一层。
她觉得自己出来的时候肯定衣服穿少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
然后穆寒时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一寸一寸地扩散在空气里,“阿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温柔也差点在那场意外里活不下来,她同样是受害者,她和你一样,到现在都没有从和忧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报复她就真能让你好受吗?!”
“当、然、能。”
萧卫直直地看着穆寒时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斩钉截铁地回答。
男人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狠狠一脚碾灭,他眯起眼,连连冷笑:“我幼稚?也对,死的又不是你的心上人,你当然说得轻巧!”
这是夺妻之恨啊,叫他如何轻易能轻易放下!
要不是虚脱过一次的身体实在挤不出太多的力气,萧卫很可能会冲上去揪紧穆寒时的衣领揍得他满地找牙。
“六年前你们把活下来的机会给了温柔,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凭什么不让我去报复她?你凭的什么?她又凭的什么?!”
听着萧卫又在钻牛角尖,穆寒时沉沉叹了口气,嗓音不由有些沉重,“阿卫,我和你解释了多少遍了,手术的过程我也讲给你听过,和忧她当时……”
男人的情绪却越发激动,冷冷打断他,“你不用再扯那一堆有的没的。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和忧死了,而那个小太妹活着!”
“萧卫,给我注意你的措辞!”
穆寒时也怒了,忽然凌厉起来的声音似有千钧之重。
然而萧卫只是冷冷一哂。
“更难听的我还没有说呢!怎么?难道温柔她不是吗?!有哪个女人会像她那样,十几岁就已经是南城一霸,成天打架斗殴欺凌弱小不学无术劣迹斑斑!这种人,是垃圾,是渣滓,是社会的毒瘤!叫她一声太妹算轻的了!”
温柔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靶子,快要被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利箭刺得吐血身亡了。
这人……这人的嘴巴为什么这么毒?
好歹她还救过他的吧!
听起来他这哪里是恨自己啊,根本就是从品行到性格厌恶她这个人啊!
而且让温柔郁闷的是,偏偏萧卫说的那些,还都是曾经的事实,自己完全无从反驳……
直到穆寒时底气十足地反问:“所以她就不配活着是吗?”
“那么我的和忧就该白白死掉了?”
“……”
这简直是掉进了一个死循环!
穆寒时头疼地蹙紧了眉,“我不和你争争论这个。总之你离温柔远点,不然……”
“不然怎么样,又要兄弟反目一次吗?”
萧卫嘁了一声,唇角勾起,笑了下。
温柔看得真切,可一时间竟是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冷笑,还是苦笑。
但萧卫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兄弟反目?
不远处的萧卫蓦地敛起笑容,整个人,一瞬冷沉得可怕。
“寒时,不要和我放狠话,你狠不过我。还记得六年前你拦在那个女人的病房前怎么都不准我进去吗?那个时候,若不是看在你是和忧哥哥的份上,我就已经把你打死了!”
温柔顿时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穆寒时替她挨过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手术后,她昏迷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是那段时间里发生的吗?
萧卫说穆寒时差点被他打死——他原本,很可能是想冲进病房。这么地把自己活活打死的吧。
温柔一颗心疼得不行,她简直不敢相信,当时替自己承受了全部伤害的穆寒时,身上还有脸上,该惨不忍睹到一种怎样的境地!
然而她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撑过了危险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逆着光,却只能看见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穆寒时的声音锐利得像是一把刀,还冷得没有半点温度,他对她说——“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
那个时候,男人始终没有转过身看过她一眼。
温柔也就真的以为,他是不想见到自己才会这样冷酷决绝,可现在想来,那是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的伤口吧。
后来……
后来她就真的走了,她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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