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性子,能憋这么久,已是极点。
沈纾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不留院观察,你怕被容教授知道?”
“嗯。我不想让他担心,他比我在意这个孩子。”
“既然担心孩子,不是更应该留院观察?”
“阿纾……”笙歌无奈地唤了她一句,苦涩开口:“我以为能多瞒你几天,毕竟这件事情对我而言有些难以启齿。”
在沈纾的印象中,能让笙歌以这种语气开口,事情必然严重。
她缓缓靠边停下车子,皱眉看着笙歌:“怎么回事?”
车窗上倒影出笙歌苍白的嘴角,她垂眸道:“给我一瓶水。”
沈纾以为她口渴,疑惑地从储物格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抿两口就好,太凉了。”
“我不渴。”
笙歌看着她手上的瓶装水良久,才从袖中伸出右手慢慢地握住瓶身:“你把手放开。”
沈纾照做不误,可下一秒她就震惊地捂住嘴:“怎么会这样?”
笙歌握着瓶子的手剧烈颤抖着,水纹在瓶中不断翻涌,若是把她手中的水平换成手术刀,那么……
沈纾不敢想象那副场景,笙歌素来骄傲,在医学领域,她几乎是横行的。
而如今她骄傲的资本的已经没了……
笙歌知道阿纾看懂了,她把瓶装水放回原位:“我对你都这么难以启齿,我要怎么面对容瑾?阿纾,我已经从附院离职了,但是容瑾并不知道,我不能住院,我如果住院的话,就会被他发现我的秘密,这双手是我唯一的骄傲,如今我已经是废人一个,我不愿意把这样不堪的自己剖到他面前。”
她的语气很平静,沈纾却觉得她的句句话语犹如细针一样扎进她的心窝,她嗫嚅着:“是不是因为圣岛的那件事?可是那并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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