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抽了抽,连忙把外套裹严实。
刚下车,就看见秦燃跑了出来,脚上还蹬着双棉绒拖鞋,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像哭过。
他一看见她就扑了过来,带着哭腔开口:“秦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要燃燃了。”
李妈跟在他身后,颇为无奈,“太太,小家伙太拗了,一直不肯睡觉,非要等到你们回来,我怎么劝都劝不动。”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笙歌歉意朝她道,继而揉着秦燃的脑袋,“燃燃,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手机没电了而已。”
这孩子,从二李村出来就没什么安全感,只是如李妈所说,秦燃性子拗得很,很多事情都爱藏在心里,从不说出口。
秦燃闻言,止住了哭泣,伸手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咳咳!”
身后容瑾不悦地轻咳声响起,笙歌怀里的秦燃浑身一缩,抬起头怯怯地看向他。
笙歌睨了容瑾一脸铁青的模样,顿时无语了。
不仅吃她哥哥的醋,就连秦燃的醋他也要吃!
“你别理他。”她牵住秦燃的手,带着他往别墅里面走,边走边问:“今天作业做完了吗?”
秦燃汲溜着鼻涕,“在学校就写完了。”
“不错。那今天学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没有?”笙歌俯身换着鞋子,随口问了句。
秦燃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试探地问她:“秦姐姐,谁是阿建?”
“阿建?”她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怎么了?”
“哦,没什么。”秦燃眸光闪了闪,没有说出今天新来的周老师见到他的时候,大惊失措的样子。
课后,她还特地把他叫住,追问他的父母是谁。
他一直牢记笙歌告诫他的话,除了必要的信息之外,关于二李村的事情他一字未提。
周老师听完后,一脸失落,只是跟他说,她认识秦姐姐。
而且在他离开的时候,他似乎听到她喃喃着一个陌生的名字,“阿建”。
秦燃不知道“阿建”是何许人也,既然笙歌也说不认识,他就没再说什么。
笙歌没有注意到他异样的神色,因为她的目光落到沙发上的礼盒上,她扭头问李妈,“这是?”
“太太下午前脚刚走,一个叫方伟的男人就送了这些过来,说是黎先生让送的,在路上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李妈接话。
真是乌龙啊!
笙歌按了按脑门,看向她,“李妈,麻烦你帮我带秦燃去睡觉,然后你也先去休息吧。”
“好的,太太。”李妈点头,上前牵过秦燃,“走吧,小少爷。”
“秦姐姐,晚安!”秦燃看着笙歌,低声道了句晚安。
笙歌朝容瑾的方向抬了抬下颌。
“容老师,晚安!”秦燃看了他一眼,别别扭扭地说完,一溜烟跑上二楼。
李妈连忙也跟了上去。
笙歌见状,看向身后的容瑾,吩咐道:“你先去沙发坐着,我去拿医药箱和冰块。”
“不用,我没事。”容瑾拦住她,解下袖扣,把衬衫袖子卷到臂弯处,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
他微微侧眸,有些困惑,“不是想吃我做的面条?”
敢情他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笙歌心底一暖,“我不饿了,先给你处理脸。”
容瑾盯着她,若有所思地开口,“你晚上都没吃东西,我怕你体力不支。”
说罢,转身走入厨房。
笙歌无奈,只好取了冰块用纱布裹着,跟他一起进了厨房。
“你就不知道躲一躲。”看着他的脸有更加红肿的趋势,笙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容瑾揽着她的腰,抿唇看着她举动,良久才幽幽开口,言语里颇有几分哀怨的意味,“你确定我躲得开?”
话落,笙歌更愧疚了。
他这么说,原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多想了,于是按住她的手,“别忙活了,我皮糙肉厚,明天就好了。”
笙歌被这句“皮糙肉厚”逗笑了,“容教授,你哪里皮糙肉厚了?”三十出头的人了,也没见他保养,皮肤生得比女人还好,分明就是细皮嫩肉。
“你不是经常骂我无耻?”容瑾挑眉。
“……”有这么等同的?
好吧,她承认她败了。
笙歌放下冰袋,“那先这样,等下回房间再给你上药。”
“嗯。”容瑾淡淡应了声,恰逢水开了,他放开她,揭起盖子有条不紊地下面。
她看着他动作,困惑不已,“你这下面手法也没什么特别,我也试过,为什么做不出来你做的味道?”
“大概是我天赋异禀。”他特别淡定地回答了一句。
笙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那你告诉我,除了面条和粥之外,你还会做什么?”
容瑾:“……”
“我去楼上换身衣服再下来。”笙歌说完,留给他一个傲娇的背影。
容瑾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眸光危险地一眯。
笙歌这衣服换得有点久,他做好面后,在餐桌上等了十分钟都不见她下来。
容瑾蹙了蹙眉,把面条盖上,阔步朝二楼走去。
刚走进卧室,就看见那件藕红色的礼服被笙歌脱下放在椅子上,随即一阵水声从浴室传来,她在洗澡。
他了然,打算转身下楼等的时候,忽然听见浴室门“咯噔”了一声打开了,这女人,竟然没有关门!
容瑾喉咙一紧,转身把房门合上后,脚不由自主地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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