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讯那端,沈纾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她垂了垂眸:“小歌,微微的忌日快到了,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回去。你帮我一起看看她,告诉她我在这边过得很好。”
“我记得在青云路的尽头,有家花店,培育着各种颜色的雏菊,你五颜六色都挑着捆一束去看她,微微喜欢。”
气氛顿时静默了下来,笙歌的心中溢过一阵酸楚,她阖了阖眸,才低低地应了声:“好。”
视沈纾眸光闪了闪,“还有,你再替我告诉她,就说这世上有个人一直惦记着她。”
笙歌觉得此时的阿纾有几分不对劲,可又说不清这不对劲在哪。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帮你把话带到。只是阿纾,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没事,昨天为了一个课题熬夜了,女人嘛,一到年纪就熬不起了,我已经老大不小,难不成你还希望我像当年十七八岁那样,熬了整夜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沈纾满不在意地自嘲,又恢复往日那般没心没肺的模样。
笙歌这才放了心,正巧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笑道:“注意休息,我先断了。”
“见色忘友!”沈纾啐了口。
她挑了挑眉,切断视讯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迎向进门的容瑾:“今天李妈回老家了,我研究了新菜式,尝着不错。”
容瑾正在换鞋,闻言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我吃过了。”
笙歌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
“最近忙,以后不用等我吃饭了。”说话间,他已经朝楼梯处走去。
笙歌看着容瑾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
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她亦是,她不会没有发觉出他这几天的异常。
一周前,他和施维维去做了羊水鉴定。
这几天,正好是出结果的日子。
其实不用他开口,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笙歌心底更是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却不愿意接受。
她站在饭桌旁边,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此刻看起来索然无味。
拿过垃圾桶,把饭菜尽数倒进去,她把脏盘子收进厨房。
想了想后,转手倒了一杯水往楼上走去。
才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容瑾冷漠的声音传来:“我会和她离婚……”
笙歌什么也听不清了,直到一声重物砸在墙上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知道,那是他的手机,如今的他,无奈又愤怒,甚至在刻意疏远她。
结果如何,已经昭然若现……
想至此,她握着水杯的手一紧,心间密密麻麻的疼痛翻江倒海而来。
笙歌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腿脚微微发麻。
这一刻,她竟然异常地镇定,她定了定神,转身下楼。
而这期间容瑾都没有发现她来到过。
笙歌在沙发处沉默了良久,才缓缓拉开抽屉,素白的手指翻了翻,拿出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不是别的,正是离婚协议书。
昨天她让律师重新拟的,内容和半年前一样,净身出户。
笙歌盯着签名处片刻,随即阖了阖眸,拿过笔在女方处签下字。
签完后,她用笔压住离婚协议书,走进厨房戴上围裙,把脏盘子刷洗干净。
把碗碟擦好归位,她拿过一条干毛巾拭干手指,然后拿起沙发上的手包也不回地走出别墅。
青城那么大,笙歌这一瞬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哥哥那里不能去,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而阿纾此刻远在美国……
她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第一次有种很萧瑟的感觉。
手背上一凉,笙歌抬头,雨滴直接砸到她的额头上,晕开了一片。
天气说变就变,一声招呼不打就开始下起雨来。
她跟着人群,躲进一处商店的屋檐,屋檐很狭窄,不能完全地遮住人,她又站在边缘,雨水不时扑到她的手臂上。
笙歌拂了一次,干脆麻木地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双臂。
天气已经开始降温了,有点冷。
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她不知道雨下了多久,直到一把伞遮到她的头顶。
笙歌期待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担忧的脸庞的时候,眸光一黯:“语儿,你怎么来了?”
黎之语掸着她身上的水珠,责怪道:“秦姐姐,你傻不傻,前面就是商场,怎么不去里面躲雨,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我没事。”她拉开她的手,却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试着迈动脚步,眼前一黑,顿时意识全无。
“秦姐姐!”黎之语惊呼了声,伸手想要扶住她下滑的身子。
有一双手却比她先了一步,男人打横把笙歌抱起,睨着她淡淡问道:“车停在哪里?”
黎之语看着他蹙了蹙眉,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
笙歌醒来的时候浑身难受。
身体好似打了一场大战般,绵软无力。
“秦姐姐,你终于醒了。”黎之语看她睁开眼睛,重重舒了口气。
喉咙格外干涩,笙歌压了压嗓子,黎之语见状连忙递上水:“先喝点水润润喉。”
她就着她手喝了大半杯水下去,这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些。
“我怎么了?”她问。
黎之语把水杯放下,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明知道自己抵抗力差,还淋了那么久的雨,昨夜你反复高烧,最高的时候达到过四十一度,把我吓得魂都没了,差点打救护车把你送去医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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