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了?
他脑中一片木然。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脚步虚浮地走出鉴定中心。
向启开着车在道路上狂奔着,握在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
警戒线越来越近,他忽然胆怯地不敢停车。
嘎吱——
他凝了凝神,这才解开安全带下车,朝容瑾的方向走过去。
时至半夜,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
警戒线外只有几名警员和容瑾的保镖。
十个小时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车祸,轰动全城。
于此同时,容瑾接到顾笙歌偷偷驾车离开别墅的消息。
由于她开得是李妈平时买菜用的车,别墅外的保镖完全没有察觉到开车的人是顾笙歌。
直到李妈去叫她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她不见了。
而此时,为时已晚。
顾笙歌驾驶的车失控撞进废弃的油桶厂,引发爆炸。
车毁,人亡。
车祸现场引起的大火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完全扑灭。
二人接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消防员正从车里抬着一具焦黑的尸体出来。
尸体被放在二人面前,这才得以看清“她”的模样。
不,应该说是看不清楚。
没有人会想到,顾笙歌会以这种决绝的方式离去,一具漆黑的焦骨,还有……
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因为尸体已经皮肉全无,面目全非!
相对他的震惊,容瑾显得冷静极了,他沉默地从尸骨中提取出检验体交给他:“送去化验dna。”
向启被手上的检验体炙得手一抖,上面还有大火灼烧过的余温。
他嗫嚅着:“阿瑾……”
见他没有动作,容瑾淡漠的目光移向他:“怎么?”
他想,容瑾不应该是现在这副模样。
不怒不躁,无悲无喜。
甚至比平时淡漠的模样更胜几分
镇静地犹如这只是平常的案件。
可分明,担架上的那具尸骨有可能就是顾笙歌!
这样子的容瑾更让他担忧。
他不敢走,想让警员拿去送检的时候,他仿佛知晓他心思般头也不回道:“你亲自去。”
给她蒙上白布,容瑾起身阖了阖眸再次开口:“商博会送去对比血样,记住,检验结果出来之前,她就不是顾笙歌。”
“封锁案发现场,我在这里等你结果。”
他平静得可怕,除却微微颤抖的指尖。
向启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他在鉴定科外等了多久,容瑾就在案发现场等了多久。
傍晚的时候,青城飘起小雪。
天气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此时车祸现场已经被白雪覆盖了薄薄一层,干净透彻的白色与少有裸露出的黑色地表行成鲜明的对比。
百加黑的组合。
黑得惊厥可畏。
白得晶莹入骨。
容瑾就站在一片白茫茫之间,他还保持他离开时的那个姿势。
寒风呼啸而过,他在雪中巍然不动。
笔挺得就好像一尊石雕。
他的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大伞结结实实地阻挡住雪花,却没有阻止他的头发和肩头积了厚厚一层雪。
而在他面前的担架上,停着一具蒙着白布的焦黑的女性尸体。
尸体身上的白布干干净净,一粒雪都没有。
向启心狠狠地一颤。
他挪动脚步,可却往前走,越胆怯。
可最终还是走到了他面前,嘴唇动了动,或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他竟觉得舌头被冻得说不出话。
他想,这样一直说不出话也很好。
因为直至现在,他还是不能把记忆中的顾笙歌和眼前这一具焦黑的尸体联系起来。
心里,压压得很难受。
“阿瑾,送去殡仪馆吧。”良久,他听见自己残忍的开口。
容瑾听见动静缓缓地将视线扭向他,声音粗嘎沙哑,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不知为何,向启的鼻头蓦地一酸。
他抬了抬手,想让人帮忙把担架抬上车。
容瑾却唤住他:“不用,等我缓一会。”
“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松开了握伞的手。
伞骨在雪地上砸出噼里啪啦的动静,也在他的鞋面上溅出一片雪花。
容瑾抬了抬脚,然后再动了动手。
十个小时的久站,麻痹了他身上的各个关节。
而此刻,当血液再次开始正常的流动,他只觉得浑身毛细血管都扎扎地疼。
迎向向启困惑的目光,他淡淡解释:“站太久了,全身麻,现在好了。”
容瑾说话的时候脱下了身上的长外套,把白布掀到一旁,用自己的外套密密实实地裹住“她”抱到腿上,呢喃着:“阿启,她很怕冷,可是总在最冷的时候离开,你说她是不是任性极了?”
向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容瑾盯着“她”的脸庞,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顾笙歌,你不是想离婚?我马上让律师去拟离婚协议书,几个小时就好,很快的,你怎么就等不了呢?”
漆黑的焦骨木讷地对着他,就好像笙歌素日的冷嘲,容瑾挡了挡她眼睛:“我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什么刻骨铭心的感觉,所以你不用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我。顾笙歌,你累不累啊!”
向启眼底一湿,他不忍再看下去,默默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商博。
他揉了揉通红的鼻头,看向商博:“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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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十二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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