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霜本就继承了钟会爷爷机灵诡谲的脑子,只是从前她都太依赖子衿,后来又有钟翰他们处处替她谋划。如今三年独自历练下来,可算是有些改善。
然而她没想到这计策都能被人捷足先登,她和司马遹还打算回府后伪造一幅送过来呢,那边已经有人就这么做了。来人是二十出头的少年,衣饰华丽,器宇轩昂,才刚到就给乐广送上了字帖,连说辞都跟霏霜想的一模一样。
司马遹气冲冲地凑上前去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只瞧了一眼赶紧回来,脸色不安:“你师弟来了。”
霏霜以为是卫玠,登时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去原来是萧风。几年不见,他为人处事也都老成许多,与人说话更是一套一套的,再没了当年那个仗势凌人而外强中干的小师弟的模样。
霏霜想起当年他出卖自己的情形,内心很是不悦,淡淡道:“我不想见他,我要回去了。”
没想到司马遹走得比她还快:“正是正是,见了他我可就暴露了。”
霏霜无奈补充一句:“定是子衿出了这主意,看来他也想和乐家交好。”
司马遹还想骂几句琅琊王又来抢他生意来着,不过看了看身边的霏霜,把话咽回肚子里。
两人狼狈地退回马府,各自擦了把汗。
霏霜突然想起些什么来,问他:“你何时认识我师弟的?”
司马遹不答。
“四年前是不是你把我师姐拐走私奔的?她人呢?”
司马遹忙摇手:“你可别想歪了,我可不喜欢他。她跟我哥走了。”
“司马乂?”霏霜想起这个满腹心计的人来,不由身上一颤:“那我师姐,跟他还好吗?”
“当然好。”司马遹道,“你看,我们两兄弟跟你们师姐妹这般有缘……”
“打住。我们都是逆党,你还是离我远些好。”霏霜想起谈燕楼被剿灭的事情还是有些气愤,虽说这一切都是子衿的设计,可司马家至少跟他们是敌对的呀。
“那事我真不知情。不过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也就你师父和三个师姐师兄有些问题,其他人都是被骗进去的,没啥过错。再说了,像你师姐那般的都能和我师兄在一起,你就更不用担心啦。”
说着说着手就往她腰上伸来,霏霜忙把他推开,愤怒地看着他。
司马遹只好投降:“好好好,我不动手。咱们时间长着呢,我要慢慢让你喜欢上我。”
霏霜想说“不可能”,不过没说出来,也不知是觉得跟他说了也是白说,还是就是说不出口。总之,对他似乎有些什么别样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是大冬天的嘴里咬了一口带着豆沙馅儿的热汤圆,烫得舌头发麻心发慌,可又舍不得把那股甜甜的滋味吐出来。
等到她把碗里的最后一个汤圆咽下,司马遹来跟她说接下来的行程。
“跟我回洛阳吧。”
霏霜问他:“乐老爷子也给你骗过来了?”
其实她也隐隐约约有这感觉,因为这几天他往外跑的时间短了不少。
“什么骗他,我们这是结盟,要清君侧,诛妖后,为万民谋福祉。”司马遹纠正她,“咱们说好了,你以后可不能跟那妖妇似地,哪怕我跟父皇宠她那样宠你。”
又趁机被他占了便宜。
同样的意思他每天都变着法子说好几种,霏霜只好选择无视。
可是听着听着,倒也觉得前景一片光明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二更~你们猜我能不能赶完榜单?
心好方呀不知道前面改文删了多少字……
☆、洛阳深宫
埋在银雪里的洛阳皇城依旧热闹,铜驼街上升腾起些烧肉的烟火,蕴着叫卖的吆喝声远远传来。雪上的深深浅浅的足迹车迹杂乱无章,却有一条把从它们当中横穿过去,那是太子司马遹的车队。
太子素行仁政,深得城中百姓爱戴。车队所过之处,黎民无不感恩涕零地跪在两侧,如是纵使没有粗暴的官兵开路,城中亦是秩序井然。
霏霜隔着帘子瞧见一路顶礼膜拜的人们,对这位太子大有改观。
那位太子的手不知不觉地又摸到她手背上来:“霏霜,待会儿见到父皇和母后,你可记得……”
霏霜把手缩了缩。
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当年钟会入蜀反晋,下旨诛杀的乃是司马家的皇帝。不过她也从来没想过报这仇,无论是对皇家,还是对卫家。爷爷纵使百般好,在这点上终究是他被权势迷了心窍。
她点点头:“放心,我已不是钟家人了。”
那只手还想向她这边伸过来,想想还是缩了回去。
直到入了宫门,落了车,才缓缓地将她牵上。
这次她倒没有抗拒。
如今她有个新的身份,弘农杨氏的掌上明珠杨惠风。
杨氏发迹于西汉,为“四世三公”之大族。其家主杨骏,也就是霏霜的“爷爷”,乃是当朝太后的同胞兄长,坐着太尉和太子太傅的位置。杨家之显贵由此可见一斑。
浩浩荡荡的车队有一大半皆是霏霜的嫁妆。
司马遹已与杨家连成一线,要在太子殿下的婚礼上将贾后的党羽一网打尽。
初次拜谒的是皇帝、皇后和太后三人,地点设在太后的寝宫太阴宫。
霏霜虽然见过许多大世面,初次进宫还是有些紧张,手心里头直冒汗。
司马遹好像察觉到了她掌中的温润,笑道:“怎么?在自个儿家里走还慌呢?”
被他这么一说早把惊慌忘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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