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沾血,写下两个人的生辰八字,投入火盆,红尘默默念道:“苍天为证,项晓龙诚心诚意迎娶石云,今生为夫妻,来生为牛作马,任凭驱遣,若有一分不诚,请天降罪。”
不只是说那么简单,这种手段每一个灵师都会,算是和对天发誓一个性质,但是有些灵师问上一百次,天也不会回应,红尘也就是走一遍程序而已。
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又成功了。
几乎只等了小片刻,天空中的云层忽然裂开,大半夜的降下一团红光。
乍一看,还以为天亮了。
周围这些人都不由自主地跪下,低头,红尘嘴角抽了下,打了个磕绊,才继续道:“石云可在,是否应允?”
这下子极快,坟头的泥土抖动,不多时变出一行字——无须为牛做马,今生姻缘不成,情愿三生石前等来世。
项凡顿时松了口气。
项晓龙放声大哭,连李秀娟都红了红眼角。
“行了。”红尘松了口气,没成想这么顺利,剩下的超度鬼婴就容易得多,而且不必守在这等荒山野岭,回普济寺去便是。
一行人身心俱疲,打道回府,红尘自己骑着马,和小莫一块儿,先一路小跑没了踪影。
三嗔走到项凡面前,宝相庄严:“阿弥陀佛,施主好福气,遇到红尘小姐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善信。”
项凡一怔。
“若非小姐故意戏弄令夫人,让石云母子消气,恐怕就是令郎无事,您那位夫人也很难逃得过去。”
项凡闭了闭眼,想起他妻子所作所为,登时后怕不已,对红尘更是感恩戴德。
他一开始也没敢怨怼,但多少有些不自在,任谁看见妻子被外人欺负,他也自在不了,可让三嗔这么一说。立时便觉得红尘是用心良苦。
稍稍戏弄一番,总比丢了性命好。
忽悠了县太爷一把,三嗔就笑眯眯去红尘面前卖好——毕竟是本地的父母官,对红尘的印象好一点儿,总比有芥蒂强。
红尘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答应替他抄几本经书,也不知道这厮怎么眼睛那么灵。她揣怀里的经书都能被他发现。
经书这种东西。不同的人抄写,效果可是大为不同。
红尘贡献了几本经书,超度鬼婴的事儿就交给三嗔。三嗔又托了颠和尚。
当然,颠和尚还是很负责的,至少比他师弟负责,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县太爷没少捐献香油钱。按照颠和尚的想法,收到的捐助应该拿出去做善事。问题是自从三嗔开始管财务,这方面他就不能全都做主了,像以前一样,每逢灾荒年。寺院里的弟子们个个都吃糠咽菜的日子,绝对不会出现,相反。寺里还富得流油,要不然红尘也不会总想着弄点儿什么东西。讹他们一笔。
八月桂花香。
茶馆里现在提供花茶,其实红尘还酿造了些桂花酒,失败了几次,最近才成功,酒香浓郁,色泽清澄,到显得比别的酒好很多。
可惜茶馆这边没人能喝得到。
至少薛小侯爷不登门,其他人没那么厚脸皮去人家后院讨酒喝。
天气转凉,喝茶的人也日益增多,不愿意读书的那些个闲人就喜欢坐在园子里聊聊八卦。
“听说了没有,县太爷家的公子和人结了冥婚,活人与死人成亲,还是县令家的公子爷,真不知道想什么!”
“这事儿别瞎传。”有个包打听到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在杞县这样的地方,这等事本来也瞒不住,县太爷干脆就没瞒着,别人一看他很正经地在补偿人家姑娘,连儿子都愿意给出去结冥婚,多数人也就相信县太爷的人品。
当然,他官声很好,在杞县有威望,便是有一二值得诟病的地处,老百姓们也乐意宽容。
尤其是最近县令努力工作,刚抓到一批拐子,救回好些个孩子和女人,得回孩子的人家感恩戴德,给他送匾的人家络绎不绝,他儿子那点儿fēng_liú韵事,便并不惹人关注。
“项公子的人品可算好的,要是我有闺女,我就给她招个这样品行的女婿,百年之后也放心。”
“县太爷那事儿是旧闻,不新鲜,到是咱们穆爷,居然有传言说,他有了个私生女……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这可是大新闻,一群闲极无聊的家伙们凑在一块儿说来说去,还言之凿凿。
红尘都差点儿信了。
薛公公气哼哼地坐在一边,猛地灌了一气苦茶,茶其实一点儿都不苦,桂花茶,很香甜。问题是喝到薛公公的嘴里,不苦也要苦了。
红尘想,也许她该弄点儿玫瑰茶给他喝,疏肝解郁。
“我对小穆哪儿不好?胡政那小子不争气,家业给他,那才是败家,以后我这一摊子还不都是小穆的,他也会赚钱,如今太平日子难道不好?非要出去胡来!”
薛公公郁闷的不行,“哎,说来他和我家青青一直没能养下个孩儿,我是有点儿担心,青青年纪不小了,可我都想好,要是真不行,等他过四十还没个孩子,就做主给他买妾,再不然,等雯雯两口子有了孩儿,过给他们一个,总不叫他们日后膝下空虚,现在可好,竟去外面胡闹,连孩子都做下,我们一家子竟不知情,青青日日哭,哭得我怕过两日雯雯要拿刀剁了他。”
“阿尘,我一当长辈的,不好去劝,你年纪小,小穆又敬重你,而且这事儿闹出来,还是因着你救了那孩子,不如就帮我去问问,小穆有个什么章程?”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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