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侯夫人嗯了声,望着女儿,她心里略有遗憾,如果不是女儿生下来脸上和寻常人不一样,姚家和谭家倒是门当户对,如今和薛家说了亲事,她对薛墨那孩子没什么不满,只是,总担心女儿受了委屈,追根究底,薛家虽有侯爵,可毕竟是太医,爵位怎么来的,京城上下无人不知。
一个太医,再有造化,官职都不会高到哪儿去。
想到是长公主做的媒,文宁侯夫人稍感安慰,长公主做事稳重,她不会害自己侄女的。
文宁侯夫人微微一笑,“走吧,世子夫人估计等了一会儿了。”
文宁侯夫人隐隐知道些薛家和谭家的事儿,薛墨和谭慎衍关系好,她们以为是寻常朋友,还是长公主透了底出来,她在后宅,对朝堂上的事情知之甚详,牵一发而动全身,谭家站在六皇子身后,夺嫡之事,谁输谁赢没有定论,文宁侯府有长公主在,不管谁坐上那个位子都不能动摇文宁侯府的地位,眼下有姻亲关系,她私心希望六皇子赢。
各式各样的饿画挂满了整个庭院,来的人称赞不已,京城的人爱花,一年四季,各式各样的赏花宴让人应接不暇,宁樱办的宴会,名义上是花宴,实则是画出来的画,新意独特,甚是讨人喜欢。
宁樱选择的庭院树木高大,郁郁葱葱的树叶挡住了刺眼的光,稀疏的日影从树木缝隙中投注下斑驳的光,衬得画作意境深远。
午膳后,众位夫人小姐在庭院里乘凉,顺便品析画作,这里的画作是王娘子近两年画的,也有她画的昆州地震时的情景,房屋倒塌,满城疮痍,到后来的新屋重建,生机盎然,她的画朴实,内含的故事却潸然泪下,宁樱会和她们聊昆州的事儿,百姓们在灾难中没有屈服低头抱怨,而是默默团结,关系比以往更好了,经历过生死,他们懂得生命的可贵,这种情感,是整日拘于闺阁绣花的夫人小姐不能感受的。
若不是宁樱亲身经历过,或许她也感受不到。
“你是个心地好的,朝廷赈灾的物资分到百姓手里,朝廷免了昆州蜀州钦州三州的赋税,说起来也有世子的功劳。”文宁侯夫人掖了掖眼角,宁樱的画里,她看到的是朴实的百姓向往安居乐业生活的目光,于老百姓而言,满足温饱就够了,并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反而拥有得越多的人越是不懂得知足,她多少年没动容过了,看到那些百姓搬砖砌瓦,母亲喂食的画面却忍不住红了眼。
宁樱摇头,“世子说是他该做的,是皇上体恤百姓,世子爷不值一提。”
谭慎衍上奏朝廷,描述了昆州情形,请皇上免除昆州赋税,皇上明察秋毫批阅了,没有皇上点头,昆州城即使重建,百姓仍然会活在水深火热中。
文宁侯夫人不再多说,有些事儿,心里有数就好了,谭慎衍那会和韩家斗,二皇子一党暗中使绊子,谭慎衍顶着多大的压力扛下这件事她不知,最后皇上能点头,无非是反对的声音小了的缘故,上位者,做许多决定都是迫不得已,朝廷有谭慎衍这样的人,是朝廷的福气,百姓的福气。
胡氏撇嘴,她自己日子不顺遂,哪有心情同情可怜别人,胡氏假意的抹了抹泪,心底却是看不起宁樱她们,认为她们虚情假意罢了,可怜那些人不如可怜可怜她,她手里的银子没了,府里每个月的月例只够她开销,守孝期间哪儿都去不了都成这样子,出了孝期,出门逛街拿不出银子不是惹人笑话吗?
“你画技精湛,能在京城排名前五了,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将这几幅赠予我。”文宁侯夫人是真的喜欢,宁樱作画没有过多的技巧,但给的人感觉很平易近人,宁樱怕是京城第一个山水田园的画师了。
宁樱没料到文宁侯夫人给出这么大的评价,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画我已送给王娘子了,真是不好意思。”
“既然是这样就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文宁侯夫人是真的喜欢宁樱的画,透过画能看出宁樱这个人,这些画流出去,估计再也不会有人嘲笑宁樱是在庄子上长大的了。
胡氏不满被众人忽略,硬拉着彭英往宁樱跟前凑,让宁樱介绍彭英,态度热络,宁樱蹙了蹙眉,和文宁侯夫人介绍彭英时,只说是彭家的彭小姐,不多言彭英和谭慎平的事情,彭英低着头,生怕不小心说错话冒犯了众位夫人,她站在宁樱身后,穿着比不上金桂,寒碜得很,胡氏心下不喜,“英娘,你抬起头,又不是丫鬟,低着头做什么?”
胡氏千挑万选的儿媳,站在宁樱身后连丫鬟都不如,胡氏心里不痛快,笑着和文宁侯夫人道,“姚夫人没见过她吧,慎衍媳妇怀着身子,我担心她忙不过,特意让英娘来府里帮忙,往后打交道的次数多,你当长辈的可要多多指点英娘才是。”
文宁侯夫人看不起胡氏的行为,彭英家世低就算了,品行不端,她当长辈指点彭英不是辱没自己的身份吗?胡氏明显针对她和宁樱相谈甚欢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今日来是看在宁樱是薛墨表嫂的份上,和谭家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宁樱出身低,可言行举止无可挑剔,彭英算什么?
不过文宁侯夫人不是爱与人红脸的性子,笑着道,“国公夫人客气了,府里事情多,我哪有空闲。”
宁樱听着胡氏的话只觉得丢脸,彭英父母双亡,但族里还有长辈,彭家的孩子哪会让别人指手画脚,胡氏真是糊涂了。今日来的客人中,属文宁侯夫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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