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明明白白的看出来,清川郡主确实说谎,而且说得极为拙劣,谎言一戳就破,甚至能治以诬陷谤毁太子的罪名,胎儿定然保不住了,她本人也逃不过责罚。
老皇帝点点头,做最后的裁夺:“清川王既然同意了,那么来人,去太医院拿药过来,这事便这么了结吧。”
清川郡主神色惨极,抖如风中落叶。
未几,一个太监快步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呈到她面前:“郡主,请用。”
清川郡主扬手欲打翻,太监眼明手快的闪开,药汤没ji-an出一滴。
老皇帝微颔了下首,另两个太监上前,各抓住她一只手臂制住她,以防她挣脱,那太监一手端药碗,一手箝住她的下巴,恭而不敬道:“郡主,恕小人无礼了。”
说著,便要将药汤硬灌入她口中。
除了清川王,在场的人大多冷眼旁观,她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我不要喝!”清川郡主挣扎哭喊,她心中有预感,一旦喝下这碗药,不仅流了胎儿,连她都会一起没命。“阿爹救我!”
清川王以袖掩面,不忍卒睹。
“我说!我说!这的确不是太子的孩子!”
“慢!”宋琅阻止道。“先让郡主说。”
三个太监退到一边,清川郡主瘫软在地,牙一咬,忽指向宋瑞:“是三皇子的!”
宋瑞躺着也中枪,原地一蹦三尺高,大叫:“不可能是我的!”
清川郡主恶狠狠瞪着他,眼神疯狂的豁出去道:“三皇子,您先玷污于我,后再迫我诬赖太子殿下,您怎么能这么恶毒?”
“胡说八道,妳这个女人才恶毒吧!”宋瑞怒急交加,冲口而出:“那夜我和江丹书在一起……秉烛夜谈,江丹书可以做证!”
清川郡主一愣,怎么扯上自家哥哥了?
清川王的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女儿和儿子没一个省心,早知当初出生时就全该一把掐死得了。
“咳,我也可以做证,三哥那晚确实和世子在一块儿……”宋琅故意顿了顿,才道:“秉烛夜谈。”
宋瑞暗瞪他一眼,不知该恼恨或该感谢他,想必他知道那夜的事,简直奇耻大辱,这回又搬石头砸自个的脚了,这是要有多蠢呀!
老皇帝脸色一沉,语气冷肃的令道:“来人,此女屡次诬搆太子与皇子,诋毁皇家名誉,先拖出去杖十,再行审议。”
“臣惶恐乞求皇上,求皇上网开一面,饶恕小女年幼无知,臣愿代小女领杖!”清川王护女心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道。
怀着身子受杖打,一尸两命,必死无疑。
“阿爹……”清川郡主泪流满面,这才明白闯了多大的祸,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
“郡主,妳腹中孩子究竟是谁的?”宋琅再问,神情和缓三分的劝道:“如若妳愿实话实说,道明苦衷,皇上念妳怀有身孕,其情可悯,或可法外开恩,并为妳做主,如若妳还敢任意诬枉,恐怕连妳阿爹都会受妳牵连,背负欺君之罪,妳要想清楚。”
欺君之罪何其重,甚至可能连整个清川王府都受拖累,宋琅的话压垮了清川郡主。
“是……”她心如死灰,终于坦白说出实话:“是……进忠伯世子……”
宋瑞松口气,暗暗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破事啊!
其他人的表情则都快麻木了,除了贺容玖,他从头到尾眉毛没动半下,不过此人本来就是个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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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忠伯世子同样是宋琅的玩伴,京城纨裤帮的一员,家世比其他少爷稍低,平时不太起眼,像个小喽啰地在大伙儿身后跟着玩,没想到竟然敢干出这等下流勾当。
老皇帝又命人召唤进忠伯及其世子前来,偌大御书房都快挤得满满当当的了。
进忠伯世子一见到清川郡主,不用说明都能猜到是何事,跪下磕头,主动自首道:“启禀皇上,甘泉行宫游猎那夜,是小臣与郡主在一起的,小臣与郡主两情相悦,乞求皇上赐婚于我二人。”
他与清川郡主见过好数次,倾心恋慕于她,那日才会注意她的行踪,悄悄尾随她身后,最后在冲动之下铸下大错,惹起这场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的风波。
“你胡说,明明是你强迫的我!”清川郡主大怒。
“妳闭嘴!”清川王转身当众给女儿一耳光,再对皇帝叩头请罪:“臣教女无方,险些欺君罔上,臣无颜面对皇上,无颜面对世人,此事但凭皇上做主,是生是死,臣与顽劣小女皆无怨言。”
“阿爹……”清川郡主伏身在地,泣不成声。
进忠伯的脸色不好看,既使今日能高攀清川王府,也高兴不起来,这种难堪丑事实在有污门楣,况且清川郡主骄横跋扈,品性不端,进忠伯府还能有太平日子吗?
如此这般,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那行宫黄门侍人自然是打杀了,不过老皇帝对清川王府还是宽洪大量的,当场令两家结秦晋之好,给清川郡主和进忠伯世子赐婚。
不过清川郡主欺上瞒下,先诬赖太子,再搆陷三皇子,罪责难逃,褫夺郡主封号,贬为一般无品级贵女,连封有乡君封号的杜小姐都比不上,而杜小姐正是她一直最瞧不起的。
子不教父之过,清川王代女领罚,杖责十下。
宋瑞突然跳出来为清川王说情,言其年岁不小,代女领罚更不合人伦礼法,理当让世子江丹书代妹受罚。
这才真叫躺着也中枪,江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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