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王太傅,一提他老人家我就怵。”
“我也是,哈哈!”宋琅爽朗大笑。
两人随口胡侃,江丹书对宋琅亲而不谄媚,近而不逾矩,态度恰到好处。
说起来,清川王是大绍朝少数几个世袭异姓王,表面是有名无权的采邑虚号,实际上在朝廷颇具影响力,对太子一位不予置评的中立者之一。
不过其世子和五皇子的交情甚好,从小一起读书,一块儿挨王太傅的揍,他怕极铁面无私的王太傅,小时候比宋琅乖多了,所以挨的戒尺比较少。
其他小伙伴们陆续过来,多是年岁相当的王侯世家子,他们虽与宋琅一派轻松的说笑,却不再敢跟他勾肩搭背,他们心知肚明,五皇子已渐渐成为他们难以触及的人了。
宋琅面对少年玩伴们,忽然感觉有点陌生,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了,往日他们扎成一堆的混吃混玩,骑马游猎,只差没花天酒地寻欢作乐,谁敢带皇子去花街柳巷玩,回家肯定给打断双腿。
一群人正热和著,直到贺容玖默默而来,静静待在一边不吭声,更别提向他们招呼。
这帮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们瞥眼见到他,登时活像鸟兽散。
他们对贺容玖又敬、又怕、又恨。
又敬又怕不用说,恨的是家中老人莫不以贺容玖为榜样,叫自家孩子向他看齐学习,换言之,他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好木奉木奉”的典范。
“我把他们吓跑了?”贺容玖面无表情的问。
“不然呢?”宋琅略感无奈的笑看他,又觉得天地间如果只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好像也挺好的。
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没把你吓跑就好。”贺容玖平声道,再靠近他一点,两匹马几乎要相贴了。
“不管谁跑,我是一定不会丢下美人跑掉的。”宋琅用鞭柄挑着贺容玖的下巴,浮浪调笑道:“美人儿,给小爷我笑一个。”
“你确定?”贺容玖微微斜睨他。
这斜勾一眼,竟仿如蕴有无尽风情,美人未笑,却魅比妲己,眼角钩子似的,要把人的魂魄都钩出来了。
宋琅一顿,讪讪然收回鞭柄,干咳一下说:“咳,美人一笑值千金,小爷今天没带千金在身上,下回吧。”
贺容玖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嘴角,稍稍倾身靠向他,轻声调戏回去:“爷除了想看我笑,想不想看看其他地方?”
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明显透出诱惑的意味。
宋琅倏地从背脊底窜上一波电流,浑身打了个激灵,脸面莫名热了起来。
记得以前贺容玖一本正经,绝不会有这种轻佻言行,去了北疆三年,肯定有人带坏他了,说不定就是和女人这样打情骂俏。
这么一想,脸上的笑意瞬间都没了。
“你果然变坏了。”宋琅皱了皱鼻子,心中泛出一股浓浓的酸味来,冲口道:“你浑身上下我哪没看过,才不稀罕!”
贺容玖未应话,静静注视他,让人看不出情绪。
宋琅噘了下嘴撇开脸,蓦然生出一丝别扭,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感到不快,方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一个小小念头便让他想赌气。
他不晓得,这种情绪叫做吃醋,而且是无端飞醋。
贺容玖嘴角的笑意难以查觉,只觉得这样子的宋琅好可爱,真想抓过来揉一揉。
宋瑞正好过来,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五弟,记得给三哥猎几只好狐狸。”
“当然!”宋琅扯起缰绳,“驾!”一声率先策马入林,用打猎转移心思,缓解不明原由的浮躁。
贺容玖紧紧跟着他,众人自是尾随在后,热热闹闹的展开游猎。
原本静谧的森林喧腾起来,呼喊声、笑声、哨声以及猎狗的吠叫声,嘈杂声音此起彼落的交错,惊起树林一片鸟飞。
宋琅对骑马s,he箭很拿手,此回他专注在狩猎狐狸上,对其他猎物不太上心,不过仍顺手猎了几只獐子和大雁。
清川郡主一直想跟着他,可惜速度完全赶不上,总是好不容易瞧见他的背影,努力赶过去之后,人早跑走了。
还有那个贺容玖,实在太碍眼了!
清川郡主老觉得他看着宋琅的眼神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总之就是怪怪的,或许女人对于情敌,总会生出敏锐的直觉。
这场游猎从早上开始,午饭各人自行解决,贵女们则回到行宫更衣洗漱,一同用行宫备好的午膳,不再入林游玩,只在行宫中三两成聚,有的游园散步,有的吟诗作对,有的在临水角亭中一边喝茶下棋,一边闲话家常,聊的不外乎东家长、西家短,顺道品评各家才俊儿郎。
“贺九郎极俊,却极冷,我可不想日夜对着那张冷冰冰的脸。”许家小姐惋惜道。
“我如果能日夜看着那张脸,肯定每天多吃三大碗饭。”杜家小姐津津有味的吃着糕点说。“长那么好看,多下饭呀。”
“妳别一天到晚吃个不停,腰都粗了,人贺九郎哪瞧得上妳这饭桶样儿的。”陈家小姐调侃道。
“我猜他约莫喜欢会耍枪玩刀的,像玉衡女将军那样,能与他并驾齐驱,共赴沙场。”李家小姐猜测道。
“嗳,妳们怎不问问我,我小叔叔喜欢什么样儿的?”贺家小姐c-h-a嘴,她是贺容参的嫡长女,岁前刚过及笄之年,个性直爽率真,不似清
川郡主那般傲慢骄气,很受世家贵女们的喜爱。
众女望向她,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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