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喜欢,其实就是喜欢;
喜欢逃走,其实就是要男人来追。
苏恩也扪心自问过,自己又果真没有一点错?
婚前老爸对她说过,这个丈夫和自己家门第悬殊,不是好管的。
让她要有心理准备。
更何况,聂慎远和秦珂的事,她完全可以换一个更理智的方式去处理。
聪明的女人发现丈夫和前女友来往频繁,不都会因地制宜选个最合适的时机去解决。
可自己却偏偏要跟他吵,跟他作,甚至负气躲去国外,让秦珂有机可趁。
又为的什么?
自己听长辈的话到处相亲,努力想碰见个合适的男人就将就结婚,甚至是故意接受方亦铭的相约,难道真的是做好跟另一个男人生活一辈子的准备?
真的希望他就此接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事实,什么都不做?
可为什么当他隔着一条街,远远看着她的时候,会觉得解恨?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真的什么感触都没有?
就在她情绪稍微放松时,聂慎远才开口:“苏恩,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对你的,或是你对我的,都应该找时间心平气和坐下来推心置腹地谈谈,能解开的,我们解开,不能解开的,我们再想办法处理。行不行?”
是应该好好地谈一谈,但是今晚的情况太混乱了。
苏恩现在脑子里理不清,到底都要跟聂慎远谈些什么。
苏恩摇摇头,拿手捂住耳朵,拒绝再听他说。
聂慎远抬手把她的小手握住,轻轻拿下来,缓缓开口:“撞车那天会去见秦珂,我本来是打算跟她把事情说清楚,然后跟医院请长假,去泰国找你,把彼此的心结解开。
途中医院打来电话,秦珂的儿子忽然病危,我是医生,当时那种情况下,哪怕是个普通朋友的孩子生病了,我也做不到冷眼旁观,让秦珂自己打车去医院。我不知道你会提前回国,又恰好会撞见那一幕。撞车后,我想让你下车,看看你有没有事,你死都不肯开门,锁了车门不下来。
我以为你没事,就自作主张先顾着秦珂,那天的事情影响太大,如果秦珂要追究刑事责任,你完全可能会坐牢。我自以为是这样是对你好,所以才丢下你去解决秦珂的事了。孩子没了,当时我是全不知情,你恨我怨我,我却云里雾里。
苏恩默默听着,心里一阵阵地钝痛,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聂慎远看着她,眼眸深邃:“苏恩,看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苏恩摇头,不说话。
聂慎远长长叹气,“你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惩罚你自己,也是变着法地折磨我。”
苏恩眼泪掉得更厉害,摇摇头,自暴自弃说:“你做了无数亏心事,我怎么就不能惩罚你了?而且你搞清楚,从我爸出事到我们家破产后你们聂家是怎么做的?您聂大医生是贵人事忙还是要给我一个教训让我别再冒犯你的权威,所以一声不吭躲去西藏对我不闻不问?我靠自己救我爸出来,没有求过你欠过你什么人情,我没有倚仗你聂慎远半分!除了延安东路那套挂着我俩名字的婚房,我没有花过你一分钱!”
哭着骂了一通,苏恩还是觉得不解气。
她又说:“我为什么不能介意?我为什么不能有脾气?我满怀期待回国想和你说清楚一切误会,想着以后我再也不作了,我要和你好好开始。可是我回来看到是什么?你和秦珂从咖啡厅出来,你揽着她肩膀送她去医院看她生病的儿子!我躺在无人问津的走廊里那个晚上,我脑子里想过无数个念头,你为什么要一次次欺骗我?我甚至想过,最好我那天和你的孩子一起死在手术台上一了百了最好……”
再提起那些不愿意回忆的事,心脏虽然没再那么疼。
可是说出来,苏恩还是难受。
聂慎远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伸臂把人往怀里一揽。
苏恩立刻挣扎。
“对不起。”他就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轻轻摩挲着,嘴唇慢慢地吻掉她脸上的泪。
这个吻,苏恩极度不配合,理智地排斥着跟他亲密接触。
既然要跟他离婚,就应该尽早斩断这些身体上的牵扯,不能继续沉沦在他给予的刺激。
苏恩手还疼着,挣不开他。
头脑渐渐被他吻得发胀,身体无力。
这是身体感官不由自主的反应,就连大脑也渐渐缺氧。
苏恩试图找回一丝理智,平静下来。
聂慎远搂紧她,用自己掌心的温热去捂她咸咸的泪水。
另一只手,从她后背慢慢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位置,心脏抽疼。
苏恩立刻找回一丝神智,打开他的手,呜咽道:“别碰我!”
聂慎远安抚得吻着苏恩额头,低声说,“我知道,我知道。”
他从来都知道,一直深深藏在苏恩心里的那些自责和恐惧。
她的执着和倔强,都是隐藏在她单纯任性的外表之下。
剥开这层外表,内在的苏恩是脆弱的,善良的。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
她恐惧和自责,因为自己一时冲动造成那些不可挽回的后果。
还有。
那道深埋在她心底折磨过她无数次的伤痕——
她和他之间,那个悄无声息来到这世上,然后又悄无声息消失的孩子。
二十分钟过去了。
外面客厅里,聂家人,苏家人都还没走,都在等着两个年轻人的沟通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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