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远又自顾自打了个电话,然后不疾不徐走过来。
修长挺拔的身躯靠在门口,默默看着她拍着自来水冲掉脸上的洗面奶泡沫。
才说:“借下卫生间洗个澡,你这里有我的衣服没?”
这么爱干净的人,现在身上衬衫被汗水浸透,肯定已经超过了他隐忍的极限。
苏恩头也不回:“我哪儿会有你的衣服?家里只有我爸的,你穿不了。”
苏大富不到一米七的矮胖个子,衣服他当然穿不了。
聂慎远皱眉:“……我的衣服全湿了,怎么出门?”
苏恩冷漠:“关我什么事,你喜欢裸奔也没人拦着你。”
聂慎远狠狠瞪她后脑勺一眼。
末了,掏出男士皮夹递给她,“去xx门店帮我买一套,这会儿应该没关门。”
他的衣服清一色的某大牌,这个品牌去年才在温市开了旗舰店,而且还在市中心。
苏恩现在只想把这人扫地出门,可看在他给老爸请医生的份上只能忍了:“这么远?要么你自己打车去,我最多去附近超市帮你看看。”
聂慎远拍了下她脑袋:“你让我穿超市的衣服?”
她冷淡道:“夏天的衣服那么瞎讲究做什么?爱穿不穿。”
他瞧了她一眼,忽然轻笑一声,把钱夹塞她手里,“行,你买什么我穿什么。”
苏恩还是不想动。
“快去!”聂慎远沉下唇角,再次命令。
在他严厉的眼锋下,苏恩又很不争气地怂了。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的确有被压榨被剥削被使唤的抖m体质。
挣扎了两秒,只得听话地去帮他买衣服了。
外面小雨早就停了,也没出太阳,就是潮湿的闷热。
苏恩一路出门,心不在焉走出小区。
找遍了附近几家超市,今年虽然秋老虎肆虐,大家却都已经提前换季上秋装了。
唯一一家有夏装的,也只有一米七的中号,没有聂慎远的尺寸。
苏恩尽力了,一边拿手扇着风从超市出来,晃眼看到旁边一家不起眼的小服装店。
小店门口架子上,挂着一溜花花绿绿的廉价男女夏装,旁边贴着一张a4纸:夏末清仓,30块两件。
苏恩又改了主意。
*
10分钟后,苏恩从小店老板手里接过装着男式衬衫和西裤的塑料袋。
又瞄见旁边透明包装的男式袜子和内裤。
结婚两年,她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说洗衣服,连饭都没做过一次。
好多时候周末放假,她负责睡懒觉,从来都是聂慎远下厨做饭给她吃。
和某人滚过床单归滚床单,但还没亲密到给他买内裤的程度。
苏恩几番犹豫,想着某人几乎变1态的洁癖,还是胡乱抓了条袜子和内裤塞进塑料袋里,一并付钱给老板了。
回到小区,她上楼拿钥匙开门。
聂慎远早就洗完澡,这会儿赤1裸着线条很耐看的上半身,腰上围着条她的白色小猪浴巾。
半1裸的男人从背后看,宽肩窄腰,贲张的背肌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汇聚成一道道水流顺着他流畅的腰线一路蜿蜒往下……
他站在饮水机那边,低头看着手里拿着那个白色药瓶,眉毛微微拧着。
听见苏恩开门的动静,才回头问:“这是谁的药?”
艾司唑仑片,适应症为主要用于抗焦虑、失眠,sd(创伤后应激障碍),也用于紧张、恐惧及抗癫痫和抗惊厥。
聂慎远虽然不是精神科医生,也多少知道这药是治什么病。
苏恩心跳加快,面不改色,“这套房以前租客留下的,我忘记扔了。”
说完,把钱夹和手里塑料袋一起递给他,“跑了一圈没你的尺寸,将就着穿吧。”
聂慎远接过打开一看,脸一下就黑了。
苏恩为了恶心他,故意买了件丑哭的粉色衬衫。
款式剪裁,廉价又粗糙,一看就是属于城乡结合部青年才会穿的那种。
聂慎远最讨厌粉色。
苏恩装傻,一本正经:“怎么了?不好看吗?款式不好看还是颜色不好看?”
聂慎远吸了口气,点点头,漫不经心来了句:“好看,颜色正合适,款式也没得说。”
苏恩:“……”
*
什么叫天生的衣架子?
就是哪怕一件破麻袋,有人也能穿成lv、dior的大牌范儿。
聂慎远换上那件丑哭的衬衣,迈着长腿从房间里出来,苏恩几乎认不出是同一件衣服了。
不得不承认,粉色其实很衬他肤色,将他略过锐利的锋芒收得恰到好处,看起来显得优雅又极具张力。
“……”苏恩郁闷地咬咬牙,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巨寒。
*
到医院时刚刚下午4点。
聂慎远从北京请来的专家也差不多同时到了。
专家姓陆,是一位在国内神经外科领域内颇有名气的医学专家。
苏恩以为会是王教授那样白头发一把年纪的老头,等见了面,居然是个很年轻英俊的男人。
年轻男人和助手一起走过来,和聂慎远打招呼。
“好久不见。”陆医生和聂慎远很熟的样子,走过来拍拍他肩膀。
聂慎远说:“路上耽搁了几分钟。”
陆医生不以为意地微笑,又看向苏恩,略微诧异:“这位是?”
聂慎远答得云淡风轻:“我太太。”
“是前妻。”苏恩木着脸纠正。
*
三人碰面,去了趟主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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