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韶亓箫,他说着说着便想起一事来,转头问孙嬷嬷道:“陈老太医说王妃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孙嬷嬷笑着答道:“若是王妃一切都正常,最有可能的是十月初十到十二之间这几天,不会超过十五。”
韶亓箫舒展了眉头,回过头对赵敏禾笑笑道:“那可好,圣寿节在十月十八,那时你也生了,不必挺着大肚子去给父皇贺寿。”
若是承元帝从前几个寿辰,赵敏禾临盆之际,上个书请旨不去也没什么问题,到底子嗣要紧。
但今年却是承元帝知天命之年的大寿,意义非同反响。这时候她若还没生,去与不去都有问题。去了,贺寿的劳累她吃不消;不去,有可能被指不孝。要坐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八月,承元帝又带着大队人马回京了。
今年也确实如崔氏所料一般,承元帝开了恩科,时间就定在九月。
这时候已出孝的三皇子韶亓茽,被承元帝任命为了礼部侍郎,授协助主持恩科之责。
这道旨意,也成功将众人放在韶亓箫身上的眼光分去了不少。
另有渐渐在户部游刃有余的五皇子韶亓荇,再加上本就声势比其他人大上一截的二皇子韶亓萱和四皇子韶亓芃……
可以说,承元帝诸子中,除了韶亓荿这个确实扶不起来的,其余五人在短短几年间已各有千秋。至于承元帝到底最属意哪个人,就仁者见仁了。
诸朝臣又一次陷入了重重迷雾中。
已将自己全然抽身的韶亓芃,见着这情况却嗤笑一声。
旁观者清,他从前怎么就无法明白呢。
承元帝这一手,分明就是抢在自己与老二的势头彻底壮大前将水搅浑了,叫谁都无法猜得出自己的属意,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大规模的党争,也才好叫朝中形势往他尚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罢了,反正自己无意,也渐渐学会了放手,不再叫自己在乎那些大臣们心里的想法了。
同样不在乎别人怎么嘀咕他自己和几个皇兄的还有韶亓箫。
只不过,他不是就此做个世外高人的派头,而是压根儿没心思去想别人心里头的破想法!
前头他还笃定赵敏禾这一胎可以赶在圣寿节前临盆,可恩科都结束了,日子已经来到了十月十三,她这肚子还是没动静。他已经向承元帝请旨调了假,预备等赵敏禾平安生产了再回殿中省上职去。
韶亓箫几乎将京中稍稍擅长妇科的太医和大夫都请遍了,连京中擅长接生的各个稳婆都请来许多个,却都得出一个结论来——璟郡王妃这胎相很好,就这几日没有动静也属常事,过不两日便可瓜熟蒂落了。
赵敏禾自己却还好,原先还有些怕生产时的苦痛,看他一脸紧张和彷徨,反倒自己安定了许多。
一旁抱着女儿的郑苒也对韶亓箫道:“表姐夫。”
郑苒在私底下,常常对着韶亓箫“表姐夫”“七哥”一通乱喊,大致算起来还是“表姐夫”居多。
“你别急嘛,陈老太医说不会超过十五的。”
郑苒从出了月子,又恢复了常常往隔壁跑的举动,不过如今她是为了给已经行动不便的表姐多看看她的小侄女儿。
团团确实名副其实,整个小身子都胖嘟嘟的。又黑又大的眼珠子镶嵌在胖胖的脸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一会儿,然后抿着殷红小嘴儿、挥舞着藕节般的小胖手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可以将人都萌化了。
赵敏禾也很爱看小侄女儿天真可爱的笑脸,两坨粉嘟嘟的婴儿肥脸颊,摸起来可有趣了。
她常常一手摸着小侄女儿的小肥脸儿,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宝宝在自己肚子里动动小手小脚的胎动,觉得自己生个女儿也不错。
贴心小棉袄嘛!
可想到吴氏与她说的话,确实也有道理,身在皇家,到底还是头一胎就生个儿子稳妥些。
就连平素最喜欢女孩儿的杨氏,在过来看她时也道:“阿禾,你别看我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你六嫂嫂连生了两个女儿似的。那是我已经有了两个孙子了,就自然不会那么急了。左右你六哥六嫂还年轻,以后又不是不能生。但若你两个嫂子这些年接连给我生孙女,你看我还能不能像如今这么端得住?虽然如今你头上没有婆婆,却也不好因此无所谓的。早些生个儿子早些安心!”
想到此处,赵敏禾转头看了看郑苒,轻轻笑了笑。所幸阿苒的婆婆林贵妃是个开明的,也不怎么在乎她头胎是个女儿,只要她以后生个儿子,此生大概是圆满了吧?
至于自己,赵敏禾小小地皱了皱鼻子,生男生女又不是自己决定的。况且宝宝的性别老早就定了,她还是安心待产吧,多想无益。
又过了三天,已经是十月十六了。赵敏禾还是没有发动。
陈老太医又被韶亓箫抓了过来诊脉。
老太医年纪一大把了,被抓来抓去的,颤颤巍巍切了脉,却还是一句老话——“一切正常。”
韶亓箫这回不听了,怒道:“你先前不是说十五之前一定会有动静吗?今天都十六了!早就过了!你倒是想想办法!”
陈老太医忍不住了翻白眼的动作,心说这才一天而已,哪儿是“早就过了”?
他想了想,道:“孕妇若逾期超过七日还没生产,确实会有些危险,需要催产。但王妃这才超过一日而已,催产之事太过伤身,还请殿下考虑仔细了。”
韶亓箫瞠目结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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