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箫正在仔细回想前世韶丰琪有没有对赵煦钟情这回事,便听赵敏禾又叹道:“随她去吧。等她另外觅得如意夫君了,便能放下了吧。”
韶亓箫随即摇摇头道:“不行。她这么诋辱你之后,还怎能叫她全身而退?”
赵敏禾按了按他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怎么说安王都是你王叔,就当是看在长辈的份儿上,也看在福景郡主年纪小,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左右我被挤兑几句,又不会掉块肉。”
韶亓箫没回忆起来韶丰琪前世对赵煦有无情愫,却想起来似乎前世她嫁人后过得并不如意。
这般一想,他依旧摇头道:“这样的事,不可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再犯,免得她以为你好欺负。再有,”韶亓箫眸中暗光一闪,“就怕万一,以后若她婚后过得不幸福,只怕会将怨怼重新推到你身上。”
赵敏禾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一点,她迟疑道:“应该不会吧……难不成嫁给阿煦,她便能……”
她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被韶亓箫带歪了心神,好笑道:“说起来阿煦是长子长孙,他将来的妻子便是宗妇。福景郡主这样的性子,做个伯夫人也许还能用她宗室郡主的身份充当过去,但若要挑起一族的重担,却是不合适。所以,即使没有你我的婚事,我母亲和大嫂也不会答应这桩亲事的。”
韶亓箫毕竟是男子,又是在皇室长大的,平日琐事自有宗正和承元帝这个大家长担着,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有些恍然大悟,但仍然坚持道:“可安王府的人不一定会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女儿总是最好的。我总不能叫你以后,每见韶丰琪一回便被她堵心一回吧?”
见她还要再说,他一伸手拦了话头道:“好了,你既知我心疼你,那就该明白,我不会叫你莫名其妙一直被人记怨的。这件事交于我处理,我自有分寸的。”
他既这么说了,赵敏禾也就没有在阻拦。
过了几日,韶亓箫便与她说,事情差不多解决了。
赵敏禾看着他问:“你是怎么做的?”
韶亓箫道:“我寻上安王叔,暗示了他一番。”
赵敏禾:……
她无语了两天之后,便听到了韶丰琪被安王着人送回襄京城的消息,并且重新安排了两个严厉的教养嬷嬷。
进入七月时,赵敏禾去参加林贵妃的赏花宴,在那里碰上了安王妃。
安王妃对她神色更淡了一些,但赵敏禾也不在意,只稍稍行了个晚辈礼便走开了。
左右只是没感情的姻亲而已。
反倒是宴闭韶亓箫来接她时,安王妃竟走过来,与韶亓箫打了声招呼,而后开口夸奖了他夫妻二人一番:“七殿下与皇子妃二人真是鹣鲽情深,珠联璧合,当为皇室夫妻的楷模。”又对赵敏禾道,“我听说咱们老七可是个疼人的好丈夫,皇子妃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听说?听安王说的?
韶亓箫忽地展颜一笑,拱手道:“安王妃谬赞了。阿禾于我已是最好的,要把握也是由我来好好把握她才是。”
安王妃颔首,像是没听到韶亓箫改了平日叫她“安王婶”的称呼一般,叹了一句:“皇子妃驭夫有术,是我多言了。”
而后,安王妃便提出了告辞,临走前,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赵敏禾一眼。
上了舆车,韶亓箫脸色就沉了下来。
反倒赵敏禾一身轻松地坐在他身边,顾自从食盒中取出一碗莲叶羹,先自己尝了一口试试温度,才再舀了一口递到韶亓箫嘴边,柔声道:“别气了。为人母的,自己女儿受了委屈,哪儿会就干看着。反正我想,安王妃以后不会再对上我了。就是她真的再针对我,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韶亓箫一顿,先一口将她递上来的莲叶羹吞入腹中,而后才问道:“为何?”
赵敏禾抿了抿嘴,道:“你想想啊,她若再针对我,势必要牵扯到针对我的起因——福景郡主身上。郡主的心思一旦传扬开去,她的名声可就是毁了一半了,对她、对安王府而言可都不是好事。毕竟,我的名字既已记入韶氏族谱,那她这辈子可没了就此嫁与阿煦的可能。”
韶亓箫一想也是。他缓和了脸色,见她一勺一勺地喂着他,自己反倒没有吃几口。赶紧坐正了,从她手里接过青花瓷碗,换自己来喂她莲叶羹。
“这是给你做的。外头天气热,特意给你解解暑气。”
赵敏禾笑了一声,心底流过一丝甜蜜,乖乖坐好,没有再和他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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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与安王府的冲突抛在了脑后,韶亓箫专心带着新婚的妻子过起了快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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