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应了一声,回头,伸手抓牌。
刚才催促的声音是尤哩大哥。每逢节日聚会就喜欢拉人玩牌,还是玩钱的。平时有他媳妇儿管着,基本不碰。也只有这个时候——过年,他可以耍耍,图个乐呵。
三人斗地主,二打一。
这一局,顾言之是地主。手上的牌还不错,只要好好出,稳赢。
尤哩把手放在他的腿上,头靠着他的肩膀,伸出手点着他手上的牌。
“你帮我出。”顾言之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声音宠溺。
“呵……妹夫,你让她出?”二哥突然呦呵一声,“两个炸弹都能给你输喽。”
嘿嘿嘿,能不翻旧账吗?
大哥也憋不住乐,但还是不相信,问道:“尤哩这么玩?”
二哥笑着点头,然后甩出两张2,抬了抬下巴,意思他该出牌了。
尤哩狠狠瞪了二人一眼,收回手,额头蹭着他摇晃两下,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钱开始点。
她数的很慢很认真,看起来厚厚一打,其实只有五十元。等她数完,他们也打完一局,顾言之竟然输了。
尤哩愣住了,不对呀,刚才的牌可以赢的。
“给大哥二哥各10块。”顾言之一边洗牌一边对她说。
尤哩攥着钱不动,看着对面两个人,一个喝茶,一个吃梨,笑眯眯地等着她。
尤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速度将钱揣进兜里,然后一把抢过顾言之手里的纸牌放下宣布:“不玩了。”
喝茶的人差点洒了,吃梨的人差点齁着,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二哥指着她开口:“哎,你耍赖啊。”
“耍了。”尤哩下巴一扬,回答得倒是干脆,“怎么着?”
“……”能怎么着啊。
“小丫头还知道省钱了。”大哥调侃起她。
尤哩拉着顾言之的胳膊亲昵:“不然呢,孩子喝奶粉不要钱啊?”
瞧她小嘴儿厉害的。
二哥轮番上阵,“妹夫工作好,能挣钱,你担心什么?”
“我可怀了两个呢。”
“妹夫养几个都没问题。”
“大哥你说得这么轻松,怎么不要个二胎呢?”
尤哩一句话给堵死,大哥瞬间没话了,一脸愁容地喝茶,二哥接过话:“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哥刚被大姑她们催了一番。”
尤哩眨了眨眼,勾嘴,她是知道才提的。
顾言之适时出声打断对话,略带歉意地对两位哥哥说:“我带她出去走走。”
尤哩被顾言之拉着往外走,帽子和围巾戴好,她其实不是很想出去,但是听到他说“去看看饺子”时,就没了异议。
尤哩手指抠着兜里的钱,问他:“你输了多少?”
顾言之口气轻松地说:“没多少。”
尤哩歪着头,圈着嘴,调皮地朝他吐气,不忿道:“你就让他们欺负啊。”
顾言之笑嘲:“……你从哪儿看出我被人欺负了?”
尤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二,低头听到他说——
“都是家里人,不好意思赢。”
“……”
好大的口气,但尤哩信了。
俩人手牵手小步走着,昨天晚上这里下雪了,雪势不小,足足有两厘米厚,脚踩着上面咯吱咯吱响。因为是乡下,马路上基本看不到车开过,过年就更没什么几率了。人都巴不得挤进城里,在热烘烘的楼房里热乎乎地过年。
北方冬天的确太冷了。
天空突然飘下几片雪花,打着旋儿落到地上,与地上的雪白融为一体。
两个人沉默前行,身后的脚印一大一小,特别和谐。
哼哧哼哧走到了终点,“迎客松”树下一米远儿,饺子就埋在那里。
尤哩堆的小坟包本就不大,坟尖距离地面没超过10公分,被雪这么一盖,几乎看不出和旁边有什么不同。
尤哩伸手拉下被当成口罩的围巾,上面冒了一层水珠,应是她大口大口呼吸的结果。
低头看着坟包出神,她好久没有r和,从她怀了宝宝那天起,两只就被送去宠物店。倒不是因为‘怀孕不能养狗’的迷信说法,只是它们个头太大,又特别喜欢粘着尤哩,怕它们不懂事撞到她。
察觉她的心不在焉,顾言之轻轻问道:“在想什么呢?”
“一个月没见了。”
顾言之面露迷惘,接着听到她小声嘀咕着:“su……等初六回去,我们去看看它们吧。”
提到那两只,顾言之神色声动起来,勾着唇角笑了笑:“好。”
尤哩脸蛋儿被风雪打的红彤彤,看着着实心痒,忍不住伸手温柔地抚摸两下。
尤哩乖巧地贴着他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奶猫,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手心,软软痒痒的。
“对了。”顾言之倏地停下手,“我很好奇你和饺子说了什么?”
尤哩撩着眼角不明所以。
顾言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带有一丝对她反应的不满,抬起头看着松树枝娓娓道来:“就是饺子死的那天,你让我走到一边,然后蹲在这里说话……”
尤哩脑中开始检索那天回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饺子,我想陪他找媳妇,给他带小言之,啃不动了喝粥,看着儿孙绕膝……”
尤哩缓缓转过头,望着他:“我舍不得他叫别人夫人,我想……嫁给他啊。”
顾言之像被点住穴,唇角微开,喜悦爬过眼角眉梢,渐渐转为感动。
“老婆……”
“我知道你爱我。”
“我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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