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已经道安西了,前面是安西军派来迎接我们的人。”邱坤在马车外道。
谢封掀开车帘,弯腰跳了下来,邱坤也跟着下马,谢封扯了扯身上的大氅,遥看见安西城门口两行军队。
安西城常年风吹日晒,既为了抵挡风沙,又为了严防外敌,城墙修的极高,摇摇望去孤立在一片黄色风沙中,古朴雄浑,十分大气。
谢封下车换了马,与邱坤并排到了城门前才下马。
安西府来的是安西府台张锦炎。
“张大人。”谢封略微一揖道。
张锦炎盼了那么久终于盼到了朝廷赈灾的大人,一看见谢封带来的粮草激动地双手直打颤,此时忙深深还了一礼道:“谢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大人救我安西于水火,张锦炎感激不尽!”
谢封忙将这位镇守安西十年的老大人扶了起来道:“张大人言过了,我们先进城点了粮草,签了文书,及时发下去救灾才是。”
“对对,诸位请。”张锦炎忙道。
谢封一脚踏入安西城门,却忆起了当年去黎白一同来的时候。
那年黎白刚跟了自己,赵梓刚登基便边关不稳,朝中无人出征,唯有自己以一届书生带兵打仗,黎白第一次上战场,安西的黄沙浸着将士们的鲜血,城外全是死尸,自己中箭回来的时候,黎白抱着自己一阵痛哭。
那是黎白第一次说喜欢自己。
谢封原以为,自己仗着权势强要了黎白,他会恨自己一辈子,万没想到,他会说喜欢自己。
“大人,到了。”邱坤道。
谢封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找到黎白。
谢封等张锦炎将带来的物资点过之后,签了文书,便说起了另一件事。
“张大人,前些时候拜托你扣留的西域商队,可还在城中?”谢封问道。
张锦炎闻言忙道:“都在城西驿中。”
谢封接过十五手中的大氅,抱拳向张锦炎道:“多谢张大人。”
张锦炎笑道:“谢大人客气了,不知大人追寻的是……?”
张锦炎也好奇,近一个月前,接到了京中定国候世子谢封的密信,信中请求自己拘留城中所有前往西域的商人,并且承诺他会亲自带着赈灾的粮草前来。
扣押这些商人到死没什么难的,只说路上大雪封路,朝廷体恤,不开通商路便可。
只是……到底是谁,能让谢世子从京中赶来。
“家中有个小孩子,走丢了。”谢封浅浅道,说着便告辞离开了。
十五已经去探过路了,安西的驿馆在城西,距离府衙很近,谢封索性与十五步行了过去。
寒冬街上十分肃杀,没有几个人走动。
安西驿伫立在西大门的旁边,许多胡人进进出出,想来是被大雪困在了安西,没法回家。
驿馆外两排士兵,十五前去递上谢封的令牌,驿丞忙出来相迎,谢封边往里面走边道:“带我去西域商人下榻的地方。”
“是。”驿丞忙道,“大人这边请。”
安西这地方贫苦,驿中也很少接待京城的官人们,驿丞一见谢封是京中来的大员,又激动又惶恐,一路十分恭敬。
“到了,大人。”驿丞道,“就是这里。”,驿丞带着谢封到了驿馆中一栋小楼前,“西域的客商,都安置在这里了。”
谢封点了点头,与十五一一上前查找。
驿丞派了驿中的官兵也前来帮忙,不一会儿将西域十六国的商人都找了下来,这些胡人一个个深眼眶,高鼻梁,穿着特殊,一眼便可以区分出来,谢封找了两个圈,也没看见黎白的影子。
十五亦前来道:“世子,不在此处。”
“将整个驿馆围起来搜。”谢封沉声道。
谢封下了令,整个驿馆中的人立时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各地在安西来往的官员也被惊动了,一一前来见过谢封。
定国候掌管军权,谢封又是世袭侯爵的唯一继承人,这些个地方小官平日里就是见也见不上,怎能不趁着这个机会结交一番。
谢封心下烦躁,又寻不到黎白,转身便离开了。
十五在安西城中张贴告示,寻得黎白者,赏金百两。
这可不是一百两银子,这可是一百两黄金!
那告示上的黎白圆圆的眼睛,嘴角含笑,十分肖似。
谢封隐隐觉得,黎白就在身边,可是自己却找不到。
天色渐暗,张锦炎命人来请谢封与安西的官员一起赴宴,谢封无奈只得前往。
安西天黑的早,谢封道衙门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外面黑麻麻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十五提着灯笼走在身边,天上渐渐又飘起了小雪,谢封抖了抖大氅,走了进去。
一桌围着五六个官员,还有一个胡人。
张锦炎见谢封进来便起身向桌边的五人介绍道:“这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兵部侍郎,定国候世子谢大人。”
几个官员都起来向谢封行礼,谢封还了一礼,几人各自介绍了,最后那胡人笑着朝谢封弯腰道:“那罗见过大人。”
“阁下是西域人?”谢封问道。
“我是大月氏人。”那胡人汉语有些生硬。
谢封点头道:“都坐吧。”
几人轮了一圈酒,谢封便向离开,那胡人好说起了西域商队滞留安西的事情,请求张锦炎给西域胡商放行。
谢封低头抿酒,张锦炎看了一眼谢封,便明白这位谢世子暂时还不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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