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眼睛圆圆的,像两颗黑葡萄,直直地看着楚珺。
楚珺坐在床边,把小金锁戴在颜焘脖子上,跟叶拂湄解释道:“回来得急,路上的东西又肯定没平都的好,就疏漏了,什么都没准备。阿珩说这个金锁是他小时候带过的,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丢掉,想着拿来给表弟戴着玩也行。”
叶拂湄听了,眉毛微一皱,朝一旁坐着的卫珩看了一眼。虽然只一瞬间,但楚珺还是看见叶拂湄皱眉了。难道是嫌礼薄了?不可能啊,舅母不是那样的人。
叶拂湄见卫珩神色如常,楚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朝楚珺招了招手。楚珺就凑上前去,“舅母?”
叶拂湄悄声在她耳边道:“小金锁是世子拿出来的?还是你要来送的?”
楚珺不知道问这个干什么,“我说应该备一份礼,但没时间准备了,一时能找到的东西虽然贵重但心意不到,阿珩想起来还有这个小金锁,就去找了出来,问我行不行。我觉得挺好,就拿来了……怎么了舅母?”
叶拂湄压着声音:“世子小时候戴过的金锁,自然应该留给你们的孩子啊,拿来送表弟,却是礼重了。”
楚珺不知道还有这说法,看了卫珩一眼,正对上卫珩望过来的目光。房间不大,他就坐在一旁,虽然叶拂湄压着声音,保不齐他已经听见了,可还要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楚珺觉得有些好笑,“好了,你听到了就来解释解释吧,我是不知道这说法的,可别让舅母不心安。”
叶拂湄一愣,才反应过来,卫珩应该是跟颜缜一样,这样的声音根本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卫珩走过来,站在楚珺身后,“舅母放心,我以前的东西很多,都还留着,”他看向楚珺,笑了笑,“不会少了我与玥玥的孩子的。”
楚珺挑了挑眉,逡了卫珩一眼,才将目光转回叶拂湄。
叶拂湄看见两人的神情,笑道:“世子年纪也不小了,想要个孩子很正常。”
楚珺头大,怎么就突然说到这上面去了?
卫珩见楚珺有些懊恼的样子,将手放在她肩上,笑着对叶拂湄道:“舅母,我们都还年轻,不急。再者,现在局势也不是很稳当。”
叶拂湄想了想,沉吟道:“现在皇嗣中,成婚的只有珺儿和盛安公主。盛安公主与荣安侯成婚六年都没要孩子,是因为她只是个公主。你与她不同。你是太女,有了孩子,就是嫡皇长孙。再者,皇嗣成婚的少,又都没孩子,荣安侯倒不觉得有什么。如果别人家有了孩子……”
叶拂湄没说完,而是换了句话,“盛安公主今年有二十六了吧?按大兴律,尚公主是不能私自纳妾的,就是通房,也不好有。如果拖得久了,盛安年纪再大些,荣安侯还没有子嗣……”
叶拂湄没把话说透,但楚珺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只是……
“舅母的意思,我明白了。舅母今日不提醒,我可能一直不会想到这方面的手段去。但……后宅的风浪再大,也大不过朝堂,我们如今的筹谋,动辄就牵扯到一门一族百千口人……再者如果现在有了孩子,我与阿珩要顾及的势必更多,有时候就放不开手脚……”楚珺顿了顿,“金定公主那样的例子,也就出了那么一个……”
楚珺习惯的谋划并不是从这类方面入手的,她也不喜欢用孩子当做筹码。因为年纪大了没有子嗣这样的原因,在夺位中失败的,也就是金定公主了吧。
叶拂湄见了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有了主意,便不再提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听着当玩笑就是了。”她岔开话题,“焘焘已经满月了,我跟你舅父商量,打算回瑶谷去了。”
楚珺脱口就要挽留,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瑶谷很安全,环境也好,最重要的是,平都再好,对颜缜叶拂湄来说,也不是家啊。
她笑着望向叶拂湄怀里的颜焘,“也好。这么小,就要开始远游了。”
叶拂湄顺着她的话笑道:“是啊,早些长长见识。我们也不急,慢慢晃悠着回去。我也好些年没有出瑶谷游历了,权当是你舅舅带我游山玩水。”
楚珺笑着应了,想起玉屏的事,面色一整,正想找借口把卫珩支出去,又想到,玉屏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把她送走,卫珩肯定会知道,再回头来问自己,自己又要找借口;或者他干脆不问,又想多了,可就不好了。
这样一想,楚珺干脆就当着卫珩的面说了,“舅母,我身边的玉屏,也是瑶谷出来的颜氏旁支,当年舅舅看她双亲都不在了,没人照顾,与我年纪相仿,这才放在我身边。眼下她再留在我身边有些不方便,不若舅母带她回瑶谷吧,让她恢复姓氏。怎么说也是颜家人,原来做我伴读就罢了,不能再做我的侍女了。”
玉屏跟着进京两年了,楚珺现在才说这话,明显不是真正的原因。既然楚珺不方便说,叶拂湄就没多问,正要应,就看到楚珺蘸着茶水在案上写了几个字。
叶拂湄眼里闪过惊诧,语气马上坚定起来,“你说的有理,是该让她回去了。我跟你舅舅说一声就是,你不用操心了。明日我派人接她过来,到时候与我们一同出发。”
楚珺自然应下。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但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斟酌了半晌道:“舅母,你有表姐的消息吗?”
叶拂湄神色暗淡下来,“她传信说平安,旁的什么也没说,在哪儿,什么时候好回来,都没提。我们也派人查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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