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楚珺走到卫珩身旁,挽起他的手臂,“你不认得本宫,总该认得他吧?”
郑县主只看一眼,就认出那正是那日与太女同来的武国公世子。他也在这儿,是不是说明太女到这儿来并不是无人知晓?
卫珩见她还在计较,冷声道:“不知令尊的伤,可好些了?”
郑县主猛然想起来,这位卫世子可是一剑杀了自己的兄长,在此之后,太女殿下还当街杖责自己的父亲……眼前这位可不是个讲套路、留情面的啊……
“家、家父好多了,谢、谢世子关心……”她当即就跪下了,“臣女、臣女有眼不识金镶玉,冲撞了太女殿下,殿下恕罪……”
淮阴侯府的家奴见主子跪下了,还没反应过来,被卫珩森冷的目光一扫,纷纷跪倒。
黎川书院的学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很多人还没把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消化下去。
楚珺一句话就解了他们的困境。“黎川书院的学子不知本宫身份,是本宫隐瞒在先,都不必行礼了。至于郑县主……”她瞥了跪着的女子一眼,“以后不得再来黎川书院,若再让本宫知道你举止不端,你的县主封号就别要了。”
郑县主还能说什么呢?太女连父亲淮阴侯都敢打,自己没有当场丢了封爵已经是万幸了,“是,臣女谢殿下开恩。臣女这就回去……”
“以后就好好待在扬州的府上,等许了婆家再出来走动。”
“啊?”郑县主惊愕,这是要把她禁足到定亲啊!她一抬头,正对上楚珺盯着她的目光,不由胆寒,“是、是……”
见郑县主带着家仆侍卫灰溜溜地走了,楚珺转身向孟蔼一拱手,“青玥并非有意欺瞒,还望意之原谅。”她还称孟蔼的字,就是不希望孟蔼疏远。
孟蔼看了看她,“殿下言重了。”
楚珺见孟蔼并无半分惊讶的神色,脑子里划过一个想法,“意之兄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蔼笑了,“殿下驾临扬州之事,我早有耳闻。世子假称是江宁侯的子侄时,我就有些猜测了,不过也只是猜测。后知殿下师从颜若舟,我就有几分把握了。今日与殿下一叙,殿下承诺必不让我明珠蒙尘,我便能确定了。”
楚珺一时无言。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就算不是毫无破绽,也应该很难发现了,没想到孟蔼那么早就起疑了,这会她觉得有些挫败。
孟蔼看了她的表情,笑笑道:“意之谢过殿下了。”
此言一出,楚珺就知他明白自己最后一句话的用意。让郑县主待在府中,是为了避免她再来纠缠孟蔼,毕竟她只能让郑县主不再来黎川书院,可总不能让孟蔼不出门吧。
“谢就不必了,毕竟是我有所求于意之,存了私心。”
孟蔼清浅地笑了,“存不存私心在于殿下,可殿下帮我助我是事实,难道就因为殿下对我有求,就抹杀事实么?”
楚珺神色一动,“意之是坦荡磊落之人,青玥自惭形秽。不知意之可忍应我所求?”
开玩笑,折腾这么久了,费这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挖墙脚吗?人家都暗示自己有什么说什么了,她还遮掩什么?
孟蔼依旧微笑着,“不知殿下所求,究竟为何?”
真黑啊,非要让自己明明白白说出来?还当着黎川书院这么多学子的面?
楚珺心一横。说就说,谁怕谁,“不瞒意之兄,我自平都而来,正是听闻了先生声名,欲求先生入京,常伴左右,以诫我过。”
孟蔼还不罢休,笑着道:“常伴左右?不知殿下欲以什么身份待意之?”
这话说的,好像要让他当男宠似的……哼,你敢问,我就敢说,这么多人呢,我敢说,看你敢不敢应,“意之以为,太子詹事如何?”
太子詹事是正三品的职官,统掌东宫政事,以辅导储君。
孟蔼一愣,没想到楚珺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了这么具体一个承诺。她敢说,必然能做到,现在倒是自己没法儿不应了——要说不愿,岂不是看不上太子詹事这个位置?一个功名都没有的白身,正三品的职官都看不上,还想怎样?
孟蔼苦笑一下,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意之不才,得殿下……”
楚珺忽然拢袖深深一揖,“请先生屈就,辅之诫之,楚珺不胜欣喜。”
她改了称呼,将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上,就是要拿话堵死了孟蔼。虽然这样不是君子所为,但她本来就不是君子么。
孟蔼轻叹一声。他虽不能入仕,毕竟心系家国,平都的大事也清楚个七七八八。孟党谋逆被诛,他也知道……至于这位太女殿下,是与皇三女、皇后、孟党斗法中的赢家。只是,只赢了与皇三女的这场,却还有好几位皇嗣等着她呢。
她虽称是听闻自己的声名才来请自己,可她的老师是天下文魁颜纾,与黎川书院山长秦暮云亦相识,本身也才学过人,从辈分上讲还是他师叔,哪里需要自己锦上添花?没猜错的话,太女打听到自己,这么大老远跑来,一定是因为朝中遗留的孟党官员给她带来了麻烦,不然,自己那点名声,还不值得她这样屈尊降贵。
孟蔼静静思索了一阵,楚珺也没催他。半晌,孟蔼长舒一口气,拱手缓缓道:“愿为殿下驱驰。”
楚珺就喜欢这样的。答应就答应,不说一大堆自谦的废话。
她郑重道:“先生放心,楚珺定不负先生信任。”
毕竟自己做的事是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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