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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璟哥哥,缓缓第一次雕这个呢。”
元璟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木雕。
雕的是一个妇人,那妇人穿的是宫里宫女们的衣服,只是没有宫女们那般年轻,脸上眼角处添了几处深刻的纹路。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深。
“元璟哥哥,这个雕的是你上次去祭拜的人。爹爹告诉我,那是你曾经在宫外时的养母,我娘亲说你的养母之前是宫女,所以缓缓就给她雕了这件衣服,缓缓不知道她的模样如何,但是缓缓想,在那时候一直陪在元璟哥哥身边的她,肯定是一个蔼可亲,温柔慈祥的人。”小姑娘语气突然认真了起来,见面前的人良久都没有回应自己,她又继续道,“元璟哥哥,缓缓手法粗糙,你是不是不喜欢?”
她失落地低下头,委委屈屈地揪着自己的衣袖。
面前的人慢慢握紧手中的木雕,脸上看不出情绪,沉默了一会,他稍稍低下身子,开口道,“你第一次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你麒麟舅舅当初第一次做这个,成品出来都看不懂雕的什么东西。”
梁清缓一听,抬头笑道,“缓缓就是跟舅舅学的。”
她的眼睛红了一圈,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却挂着笑容。
这姑娘性子单纯直接,情绪因着他的一句话,由悲转喜,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引着她进了内殿,当着她的面将木雕放入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妥善收拾好。
梁清缓见他这般,才完全高兴起来。
回头又听到元璟道,“缓缓,雕刻东西这事,你以后别做了,容易伤到手。”
“缓缓只做这一个,我娘亲说了,一个才是最珍贵的。”
“走,我带你去找你舅舅。”
他牵着小姑娘的手,想领着她出去,不料那姑娘突然定住了似的,怎么也不肯随他多动一步。
“怎么了?”他转头问道。
梁清缓拉着他的手,使了点力,神神秘秘道,“元璟哥哥,你低下来一点点。”
元璟不知这姑娘又想做什么,却仍旧顺着她的意思弯下腰。
“又怎么了?”
话音才落,右颊上突然触过来一片柔软,连带着一股香软清甜的气息一块拂来。
梁清缓重重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一副乖巧的模样站在他面前。
她的眸子里似乎发着光,亮澄一片,满脸真诚地看着他。
元璟楞了一会,他的耳朵突然红得滴血,他摸了摸鼻子,脸上仍旧镇定自若,似乎也不打算走了,他走到一旁桌子旁坐下。
梁清缓见状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元璟哥哥,不找舅舅了吗?”
元璟陷入了思绪,他修长的手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良久,他转身正面看着梁清缓,“缓缓,我有话与你说。”
梁清缓嗯的一声,然后撑着下巴,表示自己认真听着。
“你已经十二岁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同我这般亲近。”
“为什么?”
他扶额,也不准备直接细说,只是语气颇为坚决道,“……总之不能。”
小姑娘变脸倒快,撇撇嘴,眉眼皱成一团,“元璟哥哥,你讨厌缓缓。”
“……”
他可没这么说。
他以往可就单纯把这姑娘当作妹妹一般,或者说,现在也是这般,只是,这些天来,梁清缓对他举动越发亲密,若是旁人看了去,就不行了,宫人们个个都是挡不住嘴的,传了出去对她的名声到底是不好的。
“总之不能这样了。”他强调。
梁清缓戳着手指头,声音低低的,“可是缓缓习惯了。”
“那就改。”他给她倒了一杯茶,又掰开她纠结的手,将水杯放到她手中,“嗯?”
“不知道怎么改。”她不高兴地将杯子搁在桌上。
元璟揉揉眉,他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接了,毕竟这姑娘从小就被宠着,自己这样说,她肯定是不开心的,他看着她水灵的脸,大眼睛里的亮澄澄的光暗了下去,两道小细眉还紧紧皱着。
怎么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这样,要是你慢慢改了这些习惯,元璟哥哥给你奖励好不好?”
小姑娘立刻抬头,细眉慢慢展开,眼底又燃起一道光,带着一丝疑虑问道,“什么奖励?”
“南瓜糕呀,你不是最喜欢吃吗?”他可是记得这丫头每次来宫里,都会吃这个,而且上次出宫也带她去吃了这个。
“南瓜糕呀,我是喜欢吃呢。”她若有所思说道,“可是我喜欢吃的南瓜糕——”
“嗯?”
“没什么。”她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断了要说的话,“那元璟哥哥,哪些习惯要改?”
梁姑娘似乎准备妥协了,元璟脸色这才缓了许多,心底一阵畅快,想着到底是小孩子,几块南瓜糕就能搞定,心思单纯着。
“第一,不能直接扑到我身上来。”
小姑娘低下眸子,浓密的羽睫扑在眼底,犹如一把半扇,没精打采地应道,“哦。”
“第二,不能一直盯着我看。”
声音渐渐有些无力,“哦。”
元璟满意地点点头,咳了咳,继续道,“最后,不能随随便便就亲我的脸。”
对面的姑娘直接回他,“哦。”
元璟抬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小花苞,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另一只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块金黄|色纸包裹着的南瓜糕。
南瓜糕软糯香甜的味道立刻散在二人之间的空气里。
梁清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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