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不知何处传来值夜的梆声,这四周都没有人烟,今夜无星也无月,太液池水冰封如镜,遥远的灯火渺渺茫茫,若有似无,这样的环境下,竟连哀思也无处寄托。
阮沅弯下腰,拾起一块石子,往远处扔过去。石头打在冰上,“咚”的一声,弹开了。
她叹了口气。
“干吗?”宗恪突然问。
“我打水漂可厉害了。”阮沅说,“信不信?这池里若是没结冰,刚才的石头能连续弹四次!”
宗恪听她说得有趣,轻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玩。”
阮沅自觉尴尬,赶紧老实坐回到石凳上:“我总得自己找快活呀,如果光想着烦恼的事情,会得抑郁症的。”
宗恪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沉沉的夜空:“就你这性格,也会得抑郁症?有没有一点说服力?”
“因为我很弱小啊,所以我才要拼命自寻快活。”她嘟囔道,“你这种强大的人,当然体会不到无路可走的痛苦。”
“我很强大么?”
“总要比我强大一些吧?”
她说完,没有立即听见宗恪的回应,阮沅想,难道自己又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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