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于宗恪的脾性,她了解得清清楚楚。
可是,那也不过是“知道”而已,猜中这些,不仅不能让她高兴,却还让她更为伤心,知道得再多,她也只能守在一边,看着他翻人家的名签。
定下侍寝的人选,泉子他们退下,吩咐各处做准备,阮沅今晚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
夜晚风凉,莲子给宗恪披上大氅,又仔细给他系好带子,宗恪扭过脸来看了看,阮沅依然呆坐在灯旁,像是在出神。
“想什么呢?”他好奇凑过去,拿手在她眼前扇了扇。
阮沅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想什么。”
“明明有想什么。”宗恪盯着她不放,“你怎么了?”
阮沅强笑道:“唉,你烦不烦啊?快过去吧,琪婉仪正等着呢……”
听她这么说,宗恪反而坐下来了,他那形状漂亮的浓眉皱起来:“别急着打发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眼睛都红了?”
“……我没有。”阮沅赶紧别过脸去,又拿袖子蹭了蹭脸,再扬起头来,“你看错了。”
宗恪不动,盯着她,不说话。
阮沅没辙,只好说:“我想念我的闺蜜们了。”
“闺蜜?”宗恪莫名其妙松了口气,“这时候想什么闺蜜……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他不再问,摇摇头,转身离去。
屋里等会儿就没人了,用不着点这么多灯,泉子小心翼翼将其中一盏熄灭,又递给阮沅一盏提着的:“尚仪拿这盏,轻快,回去路上照着道儿。”
阮沅伸手接过,道了谢,又用袖子蹭了蹭鼻子。
“对了,刚才尚仪提到的闺蜜,那是什么?”泉子好奇问。
“闺蜜啊,就是……”阮沅卡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解释,半晌才说,“就是很好的朋友。”
“原来如此。”
走出寝宫,阮沅举着那盏小小的荷叶灯,慢慢往自己的住处走。
她没有和泉子解释清楚,闺蜜和好朋友是不同的。真正的闺蜜,是在被男人伤了心的时候,永远可以打电话给她倾诉的那个人。
然而她现在,找不到闺蜜,没人可以打电话、发短信、上q发一堆哭诉……
她能做的,只是在黑暗孤独的小屋里,盯着窗户纸发呆。
第三十章
目前,宫里没有皇后。据说宗恪十七岁那年大婚,可是刚刚一年,皇后就因品德不淑被废了,后来又立了旧齐的公主元萦玉为后,没几年就又被废、被杀。
一连两位皇后都没落什么好结果,宗恪就将后位空置出来,不再另立新人。目前,**位置比较高的是琬妃和堇妃。
爬到妃这一等级的,并不太多,更多的是嫔、婕妤、婉仪,以及更多阮沅都记不住的称号。在阮沅的概念里,**这种地方,就是个庞大的金字塔,每一阶,都有无数人站在上面,然后时时刻刻上顾下盼,担心被下面的人爬上来挤掉了自己;奢望爬到更高的等级,踢掉对手,占领一席之地。
这是一个竞争残酷激烈的复合企业,而且十分庞大,齿轮众多。宗恪和普通嫔妃的关系,像跨国公司的ceo和其子公司里的文员那么遥远,他不可能有充足的精力和时间来管理它,也没太多兴趣去了解细部,他的注意力在朝堂,在国家,在西北以及南方的敌人。
他只要求它运转正常,像自家的洗衣机,随时可以投入使用就行了。
**的事情,现在暂由琬妃管理,因为她的等级最高,入宫的时间也久。
阮沅见过琬妃,却还没见过堇妃,听说堇妃身体不好,不太见人。至少在阮沅来看,琬妃很温和,端庄温润的模样,让她想起87版红楼里的元春,虽然琬妃对她淡淡的,礼貌程度也是适可而止,但阮沅却没有感受到什么专横的气息。或许是因为她们都出身高贵,教养良好,不至于做出让人骇笑的荒唐举止、以此来确认地位,另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阮沅都没可能激起她们的警惕。
虽然宗恪说她们的工作是“宫斗”,但是阮沅却看不见多少斗争的痕迹,当然也可能,她只跟着宗恪,嫔妃之间的事情,毕竟所知甚少。
然而她也能感觉到那些暂时受宠的女性,她们那骄傲而得意的面孔,阮沅进宫的这一两个月里,刚开始那段时间,宗恪频繁流连在舒婕妤身边,十多天没去别人那儿。
舒婕妤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衣饰鲜美,皮肤油润,发丝乌黑,像洗发水广告明星,而且笑声动听,是那种安静不下来的活泼女性。她身上婴儿肥未消,不算胖,只不过手腕都是滚圆,想必胸脯也一样。舒婕妤知道自己受宠,来往见人时那点得意,总也隐藏不住,像被富豪送了台保时捷的女学生,还没做足“沉住气”的功课,旁的嫔妃,知道阮沅在宗恪身边,虽然不明底细,但也清楚这种人物不好得罪,所以见面总十分客气,只有她,永远一副敷衍表情。
阮沅不喜欢舒婕妤,每次看见她,心里都酸溜溜的醋意难当。但她也没有发怒,她年长这女孩子那么多岁,清楚那只是小女生忍不住的炫耀,也知道,这样的状况长久不了。果然,不到两个月,宗恪对这女孩就冷淡下来了,并没有罪名,传言说某天晚上,堇妃突然有什么不好,报事的人去通知宗恪,他匆匆撇下舒婕妤去探望,等后来堇妃情况稳定下来,宗恪再回来,舒婕妤为此心里有气,便故意叫人告诉宗恪,她已经睡了。
宗恪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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