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说:“你们那个有麦当劳的诡异地方,才是架空的!”
那一天,阮沅哪儿也没敢去,这世界对她而言是如此陌生,不明情况,而且她不是没有常识的人,这里是宫殿,宗恪再怎么开明民主,宫殿却不是寻常人能够撒欢的地方,她不敢到处乱逛,只好强烈盼望着使者前来,替她说明这一切。
期间,人也来了两三拨,一是给她送茶送餐的,二是给她送换洗衣服,三是给她做清洁洒扫的。
宫里的茶十分好,香味强烈,有丝丝烟熏的气息,是一种近似正山小种茶的佳茗,连送来喝茶的杯子都极漂亮,碧绿细薄,带着浅浅自然白痕,放在窗前,光线能够透过杯壁流转,拿在手里像精致艺术品。只可惜送的饭菜依然淡得出奇,阮沅强忍住才没找他们要咸菜。
送来的衣物,阮沅也不知道怎么穿,她在屋里抓耳挠腮,几层衣服不知谁在里头谁在外头,感觉不对劲却不好意思问那太监——问太监“女人衣服怎么穿”这种问题,阮沅觉得简直就是xìng_sāo_rǎo人家。
最后,阮沅自己琢磨出了衣服的穿法,她为此十分得意,看来服饰方面,她也算是无师自通。
宗恪果然没有来。
他当然不会来找她,他是皇帝,哪有那闲工夫专门来看望她这样的小卒?领导也只有春节才下乡慰问呢。
但那也不能把她扔这儿当闷葫芦呀!
等了几天,没有预期中的使者前来,阮沅没辙了,干脆逼着一个太监告诉宗恪,叫他来解释这一切,或者允许她四处走动,探察状况,他不能让她成天这么躺在屋子里发呆,否则她就自己跑去找宗恪。
那太监面色铁青地退了下去,当晚,泉子就来了。
他一进屋,就问:“阮姑娘这几日歇得可好?”
他还年轻,身形依然窈窕,不像那些上了年纪、臃肿变形的太监,说话的声音虽然尖细柔滑,阮沅这几天也听习惯了,总的来说,阮沅对此人还是抱有一定好感的。
“都快歇出病来了。”阮沅没好气地说,“你们陛下就打算把我扔这儿不管了?”
泉子笑起来,年轻男人的脸颊在烛光下有着优美剪影,浓密长睫毛形成小小的光翼。
“怎么会。陛下这两天正考虑,该怎么安排姑娘呢。其实陛下想问问姑娘,是想去他那边,还是想去各位娘娘那边。”
“什么意思?”
泉子耐心解释:“就是说,姑娘不是自己也说‘要做点事情’么?不能成日这么闲着吃饭睡觉,对吧。现在呢,陛下就问姑娘您:是想去御前伺候呢,还是去**伺候各位娘娘。”
阮沅呆住了。
是去给皇帝打工,还是去给娘娘们打工——是这个意思么?
看阮沅一副懵懂的表情,泉子就笑了,说:“姑娘一时弄不清这里头的区别,那,要不要听在下一点建议?”
“哦哦!你说说看!”
“如果姑娘去陛下那边,每日大致的事儿,也就是和笔墨茶盏打打交道,有时候咱家兄弟几个忙不过来,姑娘你就搭把手;可是如果姑娘想去**,到哪位娘娘身边去,那恐怕就要麻烦得多了……”
“……”
“各位娘娘都有自己的规矩,跟前的宫女也多,事儿也杂也琐碎,有的时候,还得被派着来往于各宫,要记的事情多,而且都得特别清楚才行,麻烦,就不止麻烦一点了。”
他说得很含混,但是阮沅立即明白了!
如果是去给宗恪打工,那也不过是围着宗恪一个人转,顶多累一点;如果选择去给嫔妃们打工,那她就会被卷入无数**争斗中……
依照宗恪的这种放浪程度,他的**,一定人满为患了,把自己置身于那种复杂的状况里,对阮沅而言等于自投死路。
而且,她怎么可能离开宗恪,去别人身边呢?
“我去陛下那儿!”阮沅赶紧举手道。
泉子满意地笑了,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
然后,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交给阮沅。
“对了,这是陛下吩咐要交给姑娘的。”他说到这儿,想了想,“陛下说,这东西叫……对了,说明书。”
阮沅囧了。
“说明书?说明什么的?”
“说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泉子好心地说,“就是姑娘一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就是解释。”
泉子学她抓狂的声音学得挺像,阮沅脸红了,她赶紧接过那本“说明书”,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是毛笔字,但却是简体字,而且是以现代人从左到右横排的方式写的。
“这是陛下亲笔写的。”泉子说,“陛下说,就只给姑娘一个人看。别人都看不懂的。”
阮沅谢过泉子,又将他送走,这才回到灯下,开始细细看那本“说明书”。
阅读说明书,花了一整个通宵,等到全部看完,阮沅只觉得两个太阳穴嗡嗡的跳,她已经风中凌乱了!
相对于有麦当劳的那个世界,这的确是个架空帝国,如阮沅之前所料,在她过去二十多年所习得的知识里面,没有丝毫关于这片土地的记载。
对此宗恪用了个准确的解释:平行宇宙。
将近二十年前,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曾经屹立着一个帝国:齐。
齐帝国已经延绵五百多年,寿命之长,让周围的藩国都不耐烦起来。但是没有人能把这不耐烦表现出来,因为他们没这个实力,只除了北方狄人的一个藩国: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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