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四妹妹说的是她所看见的。只是眼见不一定为实,说清楚就好了。”
薛老夫人听了,点点头,有对薛汲颜道:“有了这次教训,还敢淘气吗?”
薛汲颜低头:“祖母,姝儿不敢了。”
薛老夫人道:“你这病好了,该找个时间,去明镜庵还愿。”
薛沁颜道:“母亲已经安排好了,三天后就去。”
薛汲颜眉心一突,上一世,正是在明镜庵,大姐姐被发现与南靖侯世子私会,祖母气得发昏,父亲母亲不敢相信,但南靖侯世子一口咬定与大姐姐相知相许,非卿不娶,大姐姐又垂泪不语。木已成舟,父母无奈,为了薛家名声,匆匆忙忙定下了两人亲事,年底就嫁了。出嫁之前大姐姐一直被祖母禁足,说是怕她带坏了其他姑娘。薛汲颜没法进去看她,也没法问清楚,一向端庄聪慧的大姐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正发着呆,忽听薛老夫人对顾夫人道:“二房也去罢,不拘求什么。镇日在家里,你们也闷得慌。”
五姑娘薛涴颜年方十二,软软说道:“婉儿要给祖母祈福,求佛祖保佑祖母长命百岁。”
薛老夫人笑道:“谁能长命百岁,可不成老妖精了?”
薛涴颜道:“祖母是老神仙,不是老妖精。就算是老妖精,也是薛家的宝贝。”
众人都笑,薛老夫人道:“好了好了,今儿来的齐,索性别走了,都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妖精用膳。”
顾夫人笑道:“求之不得,谁不知道紫苏姑娘的手艺一流,那道岁寒三友,我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了。”
薛老夫人回头道:“听见没,可别短了二夫人的量。”
身后一个容长脸儿的丫头笑着应了,道:“奴婢这就下去准备,烦请二夫人肚里的馋虫多等一会儿。”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辞了薛老夫人各自回去,顾夫人领着三个女儿缓缓而行,大丫头素月得了吩咐,知道母女几个要说体己话,叫丫头婆子们远远缀在后面。薛沅颜踢着石子,一脸气闷,顾夫人停下道:“我还没说你,你倒先生气了。”
薛沅颜道:“我就是看不惯她们,同是薛家嫡女,为什么她们的东西总是比我好。祖母也是偏心,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大房,才想到我们。”
年纪最小的薛涓颜才八岁,眨巴着眼睛怯怯道:“每月各房的份例不是一样的么?”
薛沅颜道:“你懂什么,明面上当然是一样的。”
薛涓颜吓得躲在薛涴颜身后,不敢再说话。薛涴颜道:“四姐姐,妙儿年纪还小,不太明白。”
薛沅颜正憋着气,这下全部发了出来:“你不过是个庶女,我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开口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薛涴颜护着妹妹,轻声道:“是我错了,四姐姐,以后我会注意的。”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薛沅颜混不着力,哼了一声。顾夫人叹道:“你就是这个脾气,一点就着,什么时候能沉稳一些。”
薛沅颜跺脚道:“娘,你知道说我。”
顾夫人道:“你想要的东西,别人不给,就要自己去争取。如今是四月末,离蹴鞠大会和菡萏宴,只有一个多月了。”
薛沅颜眼神一亮,蹴鞠大会和菡萏宴两年一届,是大容朝贵族十二岁以上未婚少男少女们的聚会。那一天,全京城有头有脸的家族都会受到皇家邀请,到京郊的皇家园林---华琼园集会。白天,女眷们躲在屏风纱帘之后,看青年男子英姿勃勃地打马球,玩蹴鞠。
到了晚上,则是少女们一展身手的时候,菡萏宴分为才艺,诗会和对对联三个部分。
只有在才艺和诗会中获得前十名的少女,才能进入第三轮,与当朝青年才俊隔着荷花曲廊对对联。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受到皇族的嘉奖。
去年,住持大会的是皇后娘娘,几位皇子也来了。谢家嫡长女谢怡,就是在会上连夺才艺和诗会两项魁首,大放光彩,虽然最后对对联输给了王家嫡次子王屿,却仍得到了皇后和太子的喜爱。不到一个月,皇上下旨,封谢怡为太子妃。
如果今年自己表现出色的话--薛沅颜握紧了手,脸色微微发红。
顾夫人看着女儿的脸色,道:“你的箜篌得过名师指点,这段时间勤加练习,到时候在才艺上进入前十名,应该没问题。”
“可是,”薛沅颜犹豫道:“大姐姐的画技,二姐姐的诗词都很厉害。上一届大姐姐还拿了才艺第三,我比不上她们,就算进了第三轮,也是个陪衬。”
“你大姐姐现在帮着管大房事务,技艺有所生疏。你二姐姐身子骨不好,上一届就没参加。今年她们能不能去,还说不准呢?”顾夫人唇角洇开一朵笑,道:“剩下一个三姑娘,你还比不过?”
“谁会输给那个木头,”薛沅颜听完母亲一番话,信心倍增:”娘,不说了,我回去练箜篌了。”
“这孩子,”顾夫人摇摇头,示意让薛沅颜的丫头跟上去。一回头,看到薛涴颜和薛涓颜还乖巧地站在那里。
顾夫人放柔了声音,道:“妙儿还小,今年不能参加,婉儿确是到了年纪,到时候你陪着妤儿,也见见世面。”
丝毫没有提她的才艺。薛涴颜却只是柔顺地笑道:“我会陪着四姐姐,不让她烦闷。”
顾夫人满意地走了。
看她走远,薛涓颜才拉拉薛涴颜的袖子,怯怯地问:“姐姐的诗也作得很好,虽比不上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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