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齐穆或许是对她的态度有些疑惑,他愣了一下,“……没关系。”
齐霈霈脱了大衣,按下遥控把壁炉的火点着,又去烧水。
齐穆把绑着蝴蝶结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脱了大衣和围巾拿在手上,去看齐霈霈挂在墙上的油画。
齐霈霈从厨房出来顺手拿走了他手上的衣服,挂了起来。
他十分客气,“谢谢。”
齐霈霈轻轻扫了他一眼,“你要喝什么,红茶还是咖啡?”
“茶,谢谢。”
齐霈霈又走进了厨房。
她看着橱柜玻璃上齐穆的影子,他解开西服扣子,坐在沙发上,像在别人家做客一样克制地四处张望。
她清楚自己恨他又留恋他。
齐霈霈从橱柜里找出茶具,放好茶包,倒入热水,在蒸腾的水汽里深呼吸了一下,端起托盘。
齐穆的手指稳稳托着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你的保镖和保姆呢?”
“过年,把他们赶回去了。”齐霈霈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我也快出门了,没必要留着他们。”
“出门……吗?”齐穆似乎差一点就要问她去哪了,及时改了口气,“出去玩玩也挺好的。”
齐霈霈不想听这些客气的官方话,“爸爸还好吗?”
“挺好的。”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你也知道的,就是忙。”
“上次给爸爸打电话说,他还说可能要带着周姐姐来我这边玩,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爸爸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去度假?”
齐穆皱起眉,“有可能就是最近吧……”他说的很不确定,“也有可能来不了了,毕竟最近海外招标的事挺忙的。”
齐霈霈听着他瞎扯,肯定了自己的一个念头。
齐穆和爸爸根本没有什么来往,他每次说是爸爸指派他来的根本就是撒谎。他想来,却不能让自己看出来是他的意思,只能说是爸爸的意思。
“我还以为爸爸和周姐姐分手了,才没再提起这个事。”
“不会的。”他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生硬地转开了话题,“我们出去吃个饭吧,就当是补一次年夜饭,我晚上就要走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飞过来只为说几句话吃一顿饭,然后又要连夜飞走。
齐霈霈差一点就要抓着他的衣领问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她忍住那种冲动,站起身。
“我上楼去换件衣服。”
他的态度很明显,想和她划清界限,又不能彻底断开,她如果沉不住气,他很可能真的杳无音信了。
他们吃了一顿改良中餐,齐霈霈因为心里有气不想说话,而齐穆是无话可说。
饭菜撤下去后,茶水点心被端了上来。
齐穆看了看手表,说:“我该去机场了。”
齐霈霈用叉子拨着盘子的桂花糕,心不在焉地说:“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
“你上次问我,要回国还是留在这,我现在有答案了。”
齐穆侧过脸看着她。
“我的画得奖了,有位画廊老板还挺喜欢的,想要长期买我的画。”齐霈霈也看着他,“所以我要留下来了。”
齐穆一时没说话,他静了几秒,“嗯,这样最好。”
齐霈霈放开手里的叉子,靠在椅子上,“就这样,新年快乐,再见。”
“新年快乐。”
他们没有交换各自新的联系方式,在餐厅门口分别了。
齐霈霈回家看见齐穆送的礼物还在茶几上,她坐下来,把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些防身用的小玩意,防狼喷雾,电击器和报警器什么的。
齐霈霈笑了笑,点了一根烟。
她一边抽着烟,一边用手机给想买她画的画廊老板回邮件。
得奖是真的,有人想买她的画也是真的,只不过不是长期,她只有几幅画可以卖。
本来还不是很肯定,这次见了他后她拿定了主意。
她还是要回去。
她受的那些不明不白的委屈,那个被流掉、却从来不被提起的孩子,他含含糊糊的态度……
这一切不能就这么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是碰到虐文,气死我了。
决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开展伤筋动骨的大虐了,苦逼的文太多了。
☆、第十九章
从那以后齐穆没再来过。
齐霈霈变得经常去参加比赛,立志在各个比赛中获奖,她的老师不止一次说她画画的态度变了,变得不纯粹了。
她也清楚自己的变化,以前是为了发泄,为了逃避,现在是想拿画画当成谋生的手段。
她像集邮一样,收集了大大小小比赛的奖杯和证书,一年过去后,她用那一沓证书获得了国内一所私立中学的美术老师职位的面试机会。
人来人往的t3航站楼,齐霈霈等到了自己的行李,对身旁齐泽文的助理说:“那个白色的和棕色的。”
齐泽文的助理把两个拉杆箱从传输带上提下来,“齐小姐好像变了一点。”
齐霈霈带着墨镜,接过拉杆箱,“是吗?哪里变了?”
“以前总感觉像个高中生,现在更女人了。”
“那真是谢天谢地……刚出国的时候,有次在酒吧,他们怀疑我未成年不肯把酒卖给我。”
张助理笑起来“还有这样的事?”
她们边说边走了出去,齐泽文和司机从迈巴赫上下来,帮齐霈霈放行李。
齐泽文说:“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回来?我还以为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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