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也就伸手接了过来。
“赫儿,这一次我们算是转危为安,但你莫要掉以轻心,容离已经明摆着是要与你正面交战,此次你又甚得你父皇重视,荀韶华这个女人必然容不下你我!”
“母妃,您放心,既然儿子这一次能化险为夷,往后也会小心翼翼,断不让旁人占了便宜!”
石婕妤看着儿子风华正茂的样子,发自内心地笑了。
整整二十六年,她都活在荀韶华的阴影之下!曾经郑夫人最受宠,自己与荀韶华都是月月见不到皇上一面。但是,她荀韶华是皇后,没有人敢说什么!可自己呢,只是个小小的婕妤!生的儿子还不在自己身边抚养!一无所靠!
她熬啊熬,终于熬到郑夫人死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再次走入皇上视线中,甚至能把儿子要回来。但她还是错了,不管什么样的场合,只要有荀韶华,她就从来不让自己有露脸的机会!而赫儿,只能寄人篱下在她身边受苦!
确实,荀韶华给赫儿和她自己的儿子吃一样的东西,让一样的师傅去教导他们,甚至让他们住一样的屋子,皇上被她蒙蔽,众人被她忽悠,但她不会被蒙骗!荀韶华看似一视同仁,但只有她知道,这个女人从来不让师傅尽心教赫儿,以至于赫儿小时候,每每被提问都答不上来!皇上这才慢慢冷落赫儿,觉得他不如容离!
一想到那么多年自己和赫儿被压迫、被嘲笑、被唾弃,石婕妤就忍不住全身颤抖。不过如今,他们终于熬出头了。
皇上最近半月大都来了晨曦宫,剩下的日子也只去过皇后那里一次。皇上驾临的夜晚,她都与皇上对月吟诗。皇上震惊于她的满腹诗书,而她却只是微微一笑。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皇上不知她早就会诵读诗书,全是那荀韶华故意与皇上说她不曾识字!
荀韶华对她所做的一切,三天三夜都数不完!这些年来,她没有一夜是忘记的。不过一想到荀韶华要一个人独守空闺,她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赫儿,他们出了一手,这一次,该轮到我们还手了。”
“母妃莫要挂心儿子,儿子会看着办的,定不会让母妃失望。如今父皇亲近母妃,母妃需抓住时机将荀后打倒才好。只有荀后着了父皇的厌恶,容离才真正爬不起来。”
石婕妤抬眼看了看窗外。
夏日早就来临了。
“赫儿,我忍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趁此机会将她置于死地?”
母子两人想着过往又想着将来,又喜又悲,又怒又喜。
戌时的凤栖宫,从皇后到婢女,一个都没有歇息。
萧云如看着皇后一直坐在窗前往外面望,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娘娘,不早了,歇息吧。”
荀后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毫无神采。
“皇上还没来。”
“娘娘,皇上他...今晚去了晨曦宫。”
荀后愣了愣,忽然就笑了。
“又是晨曦宫...”
“云如啊,你说我与皇上是否真的无法成为相知相伴之人?我熬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了郑阿春的死,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可是,这么些年,即使没有她郑阿春,没有她石婕妤,即使皇上夜夜在我这里,但你我都知道,皇上...已经多久没有碰我。”
“云如,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我相信我没错,可错的又是谁呢?”
“娘娘,您不要多想。虽然陛下如今确实被那石婕妤勾了魂儿,但也不过就是因为孝王上次在城南的事,她石婕妤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凭着儿子而已。娘娘放心,即使现在陛下暂时怠慢了您,但陛下终究会明白,在这个世上,只有您能陪他到最后。百年之后,也只有您能与陛下共赴黄泉。”
荀后站了起来,轻轻叹气。
“共赴黄泉?生,尚且不能相伴,死,又怎可长存?”
“我这一生,年少时将心交付他,于是从此走上不归路。他要成王,我在后面为他料理好一切,让他无后顾之忧。他成了王,我确实成了后,最尊贵的女人,可是,我却失去了他。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没有称帝,我不是皇后,我与他,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萧云如接过荀后褪下的披风,扶着她走向床榻。
“这床榻,我都不知一人睡了多久。”
寂寞深夜冷,人情难再回。这深宫中,最无情的便是皇上了。
顾长卿近来倒是清闲。皇后常召见顾长安,顾长安自然没工夫来对付自己,而郑氏,上次卧病在床后,如今都没有大好,走到哪里就咳到哪里,任顾谋再想亲近她也没了兴致。她整日想着怎么才能治好这咳病,也是忘了顾长卿这个人。
芍药最见不惯小姐这般散漫,她怎么就不着急呢?
“小姐!”
顾长卿从盘中捡了一粒花生粘扔进嘴里,一脸无谓地望向她。
“怎么了?听你这语气,甚是不满。”
“小姐,您最近怎么就这样懒散呢!整日不是看阿蛮习武就是和大少爷拌嘴,上次大小姐那样欺负咱们,您怎么不还手呀!”
顾长卿看着这丫头认真的样子,扑哧一笑。
“你这小丫头!还是我太惯着你了,你瞧你,说话都没个大小了!”
“小姐!芍药这不是在为您着想嘛!”
“诶!别别别!你这可不是为我着想,你这是怕...怕容离被顾长安勾去吧!”
芍药的心思被猜中,不觉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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