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蘑菇,几十斤的木耳,还有好几对猴头菇。
蘑菇和木耳虽多,但也平常,可猴头菇却是很少见的,就是宁婉在山村里长大,也没见过几次。这种东西只长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多半挂在大树枯死的高枝之上,而且还要长在虫孔之中,甚是难得。
虽然也是一种蘑菇,但是猴头菇又与其它的伞状的蘑菇不同,肉乎乎的半球,上面带着密密的毛刺,正像林间小猴的头,所以才得了这个名。
猴头菇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找到了一个,就在它的附近继续找,一定还会找到另一个,一般就在树的背面,两个猴头菇之间还有极细的白丝相连,非常有趣。
而它的味道,比所有的蘑菇都要鲜美。切上几片煮汤,清水中只加少许的盐,便鲜得不得了,当然清炒或炖肉也都好。
猴头菇虽然很少见,但过去在三家村,大家也不过当它是一样稀奇的吃食而已。宁婉还是到了赵家之后才知道猴头菇的贵重,原来它竟是与熊掌、燕窝、鱼翅并称的四大名菜之一,她还有幸尝过一位御厨用鲜虾、干贝、鸡脯等炖出的拿手菜——煲猴头菇汤,但其实也是用其余的食材突显猴头菇的鲜美味道。
如果将鲜猴头菇晒干,变成了金黄色,一对装到精美的匣子里,价格便是极昂贵的,正是送礼的佳品。
眼下胡大家送来的猴头菇很显然是刚刚从树上采下的,颜色纯白,没有一点干燥后的黄色,最大的一对足有碗口大小,毛茸茸的,看着就喜人。
宁婉瞧着几对猴头菇,还真有些拿不定如何给价。又想到毕竟是胡家村的人,总不愿意因为收山货留下分争,因此踌躇了一会说:“猴头菇是贵重的东西,我竟不知道给多少钱合适,只怕占了大娘的便宜。而且大娘家里又有小先生时常在马驿镇往来,不如大娘就拿回家,让小先生带到马驿镇,送到铺子里问个价,总会差不离,免得亏了。”
胡大娘就摇头道:“我岂不知送到外面价能更高一些?可是我们家的敦儒只用心读书,我也不让他管这些杂事,免得分神;虽然也想让我们家村长去一次虎台县,只是他又没有空闲,我想我们敦儒一直说宁姑娘是个懂得大义的人,所以大娘便信任你了,你说给多少钱大娘都认可。”
越是这样,宁婉便越是觉得难,但是既然人家来送,自己也没有不收的道理。便拿了一贯钱递给了胡大娘,“明日我爹送到虎台镇上,再看看卖了多少钱,若是少了,我再给大娘补上。”
胡大娘接了钱,满面笑容,却又客气道:“哪里还能让宁姑娘补上呢,这一贯钱也不少了。”可是她的眉间眼角流露出来的却是满满的期盼。
宁婉将几对猴头菇收到篮子中放在家里最通风的堂屋里,第二天跟着爹去了虎台县,分别在望远楼和收山货的铺子里问了价,最后卖给了出价最高的山货铺子,得了整整十两银子!
宁梁走出虎台县时还一直在咋舌道:“谁知道这东西这么贵?先前我们家还吃过好几对呢,要是当时送到这里,岂不也得好几两银子!”
“爹,你应该这样想,我们也是吃过好几两银子名菜的人了!”
宁梁听幺女这样一说,不禁“噗”地一声笑了,“谁能想到我们竟也吃过这么贵的东西?一碗汤可以顶上一头猪,不,一头牛了!”
父女二人笑嘻嘻地谈笑着,爹就问幺女,“你打算再补胡家的多少钱?”
宁婉自接了银子就在心里思忖这事,平日她在村里收山货通常都有两三倍的利,这个猴头菇如果不补胡大娘钱,那差不多有十几倍了。
且不说胡敦儒将来发达了就会知道猴头菇真正的价格,只是凭良心,宁婉也不愿意骗人。自家做生意自然是要挣钱的,可是欺负山村里的人没有见识,又找不到门路将这样贵重的东西压价收货的事她还是做不出的。
想当初,自己和爹走出三家村到了外面的世界,也一样什么也不懂,跌跌撞撞地吃了许多亏,当然也遇到了不少好心人。她不会让别人也吃自己曾吃过的亏。
眼下宁家的小生意,初衷自然是为了钱,但真正办起来,不论是三家村的人还是新来的胡家村人,他们都对自家收了他们采来的山货而十分感激,毕竟从他们拿到了钱!山村里的人每日能挣到十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钱,在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在他们能挣到了,尽管辛苦,但还能苦过平日的劳作吗?
因此宁婉不知从何时起,竟觉得自己平白地多了些责任,当然这也与她从一开始就决定公公道道地做生意是完全相合的。只有良好的口碑,才能使得生意长久。
眼下就算她能欺骗大家多得些利,但是世上并没有人会一直受骗,而人们一但知道被骗了,就不会再愿意与骗过自己的人打交道了。刘货郎和宁清的山货生意后来越做越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宁婉,是打算将宁家的铺子做成一个百年的老字号,就像瑞泓丰一样,只要提到绸缎,虎台县的人都会觉得只有瑞泓丰的最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因此宁婉慎重地说:“我打算再给胡大娘四两银子。”
宁梁是个老实人,总觉得走了一趟虎台县就白得了好几两银子未免心虚,“是不是少了点?”
“我先前已经给了一贯钱,再加上四两银子,算起来也差不多一半了。这样算其实比我们其余的山货的利都要薄,只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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