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方才果然失神了,送卢二少爷走的时候竟然也没道声谢,更不用提回礼了。
于氏也见了那包袱,便也猜到了,“这是卢二少爷送的?”说着打了开来,然后叹了一声,“这是什么好皮子,这样亮!这样软!摸在手里暖得很!”
宁婉抬眼一看,原来竟是十几张紫貂皮!据她所知世上最好的皮毛就是貂皮,而貂皮中最好的就是紫貂!这种貂又叫林貂,专门长在终年冰雪不化的深山老林中,吃松鼠、小鸟还有松子儿长大,所以长出一身极厚极密的好皮毛,一向是辽东进上的贡品,俗称,“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湿。”
娘虽然不认得,可是只一上手就知道是好东西。
亏当时卢二少爷只是十分平常地说自己自己打的皮子!
宁婉第一反应就是拎起包袱追出去,这紫貂皮实在太贵重了,若说价值千金是有些夸张,但是一张卖几十两银子却十分平常,尤其卢二少爷送的这些皮子,皮毛特别厚实油亮,银针又长又粗,闪着黑紫色的光,绝非寻常的水貂能比得了的。
可是她又停住了,卢二少爷骑着骏马,她哪里能追得上?就是追上了,他又岂能收回送出的东西?要知道瘸子将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眼下的卢二少爷虽然对自己很和善,但宁婉早觉出了他身上无意间流淌出来的威严。
还给吴夫人?那更不可能了,每一次过去,她都要想办法送自己些东西表示她的感谢,她的确很喜欢自己过去看她的,更喜欢自己与她说起卢二少爷的事——当然她时常送些并不合适的东西,就像与卢二少爷一样的金币等等,吴夫人是一定不会收回儿子送的东西,也许还是她让儿子送来的呢。
因此宁婉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娘,这是好皮子,我先放起来,等家里闲了要请专门的裁缝做的。”
于氏点了点头,家里这两年富了,才买了几块兔皮,一块雪白无杂毛的给婉儿做了个卧兔戴,两块灰黑毛的给宁梁缝在裤子的膝盖处,他去县城里送货路上冷得很。做这几块兔皮时就很费力,且做得也不够平整,现在这样厚的皮子她也知道自己做不了的。
宁婉提着包袱回了房,又想到每一次卢二少爷送东西都正遇到自己有难处,现在铺子里银钱不够用,要么卖一两张貂皮?只要送到虎台县里,不论是瑞泓丰还是裁缝铺子,恐怕都会乐意收的吧。可是她还是摇了摇头,将皮毛放到了柜子里锁上。虽然可以肯定再去卖皮子怎么也不会被卢二少爷看到,但还是留下吧,毕竟是卢二少爷亲手打的。
至于不够的银钱,她悄悄地当了两样首饰。
生意还是如常,收货的还是依旧,只要送的货没有问题,宁家立即付现钱。倒是爹自虎台县里雇的骡车每次要比老杨家的贵二十钱,而且每次骡车从虎台县出来取货再回了县里后不会再将爹送回马驿镇上,十分麻烦,因此只待老杨家重新买了骡子,宁家又恢复了用他家的车子送货了。
这天,宁清悄悄告诉宁婉,“你知道孙固为什么有时候回来的早有时候回来的晚?”
收货的时间本就不是固定的,孙固还算是很靠谱,只偶尔晚上一两回,倒是小柳说不定想到了什么去了哪里,又有时突然不到中午就回了铺子。宁婉对这些从来都不大管,她要的是他们好好收货,只要将货收好了,其余就各随他们心意。
宁清见妹妹没有听懂,就又说:“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每次家里早上蒸了肉包子,孙固就回来得晚。”
宁婉一想,果然真是如此,“这是为什么?”
“只要蒸肉包子,孙固就多拿几个,晚上子送到家里。”
孙固到宁家做伙计,他娘还独自在家。最近因为铺子里事多,大家便都没有休息,孙固也就没有回家。当然宁婉早答应过,忙过一段儿让大家多歇几天。不料孙固想娘,便悄悄回去了。
这种事儿吧,怎么说呢?对自然不对,但要说错也没有多少错。孙固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初到宁家做事,想家了悄悄回去一趟也不算什么。
“当时我就说,雇来的伙计凭什么给他们吃一样的饭菜,三天两头吃好的还不算,竟还偷回家里了!”宁清十分生气,“镇上这么多家铺子,哪家给伙计吃这么好?”
宁婉就说:“吃得好点干活儿才有劲儿,另外孙固虽然拿了回家,可是他也不是偷的,是他自己没吃省下的。”孙固从就算多拿几个,但也绝对没有拿得太多,人的饭量本就不是固定的,多两个包子少两个包子宁婉从没在意。
“可是,他用的是我们家的驴子,为了回家就要多绕许多路。”
宁婉就摆了摆手,“我知道了,等我想想怎么办。”看宁清气鼓鼓地走了,又叫她,“你怎么知道的?”
宁清便赶紧回来,“你二姐夫毕竟做过货郎,认得人多,无意中听到孙固的娘跟人炫耀,说儿子时常回家给她送肉馅的包子。后来就特别看了几回,终于认定这事儿是真的了。”
“原来这样啊!”宁婉也用心注意了孙固,果然家里早上包了肉包子给大家当午饭,他就回来得稍晚些,别的倒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没说什么。接着有一天古太太让人传话叫孙固过去说话儿,然后从那天起孙固就再不晚回来了。
宁婉原本只当不知道就好,可是她突然心里竟有些发酸,想来是古太太知道了不许他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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