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上课,你有意见?”沈迟宇稍微低着头,可以看见她卷翘的长睫,像扑朔着翅膀的飞蛾。
两人站定,叶芷沫借转身的姿势掩护,啐了他一口,说:“少来这套,你哪有这个美国时间。”
沈迟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那我特意来看你的行吗?”沫儿,我很想你。
叶芷沫终于接不下话了,瞪了他一眼,缄口不语。她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配合沈迟宇完成一个个形体姿势的,又怎么回到原来的位置。
直到“特殊的课程”结束,她才解脱似的马上离开,身后隐约传来沈迟宇被缠着拍照合影的声音。
在光影大厦一楼和梁笑分开时,沈迟宇的电话来了,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看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接起电话:“喂~”
“干嘛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显然他又暴躁了,叶芷沫问:“你找我干嘛?”
“没事就不能找你?”
“嗯?”
“回头!左手边十米。”
叶芷沫循着他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出道后他很少在b市,这还是他大学时开的那辆保时捷。迟疑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沈迟宇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随着叶芷沫上车后“啪”的一声关门声,他侧头看着她,开口道:“干嘛一直不接电话,是想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还是这么霸道,叶芷沫无语地想,她盯着前方渐次亮起的灯光说:“不然呢?你觉得该怎么样?”
沈迟宇没忍住,曲起中指弹了下她的脑门,说:“真是没良心东西。”
叶芷沫搜肠刮肚地想说点什么,奈何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她只好抛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你呢?比赛怎么样?”
“还好吧。”
沈迟宇半垂着眼,手指在昏暗的车厢里动了动,在她看不见的那侧慢慢握紧拳头,竭力压制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开口时语气尽量放松:“那就好。”
而后,车厢内陷入无声的沉默,许久,直到暮色全然沉下,叶芷沫率先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半响沈迟宇也没做声,叶芷沫看着他半隐在暗色中的侧脸,开口说话这件事变得有些艰难,干涩的声音低落无绪:“我走了。”
叶芷沫关上车门的同时,驾驶座那边的车门“嘭!”的一声震天响。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不由分说地被拥入怀抱。
沈迟宇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紧紧的拥着她,他的心弦急骤地颤抖着,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就是挽留她的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沈迟宇压抑的声音说,“沫儿,我不舍得,怎么办?”
叶芷沫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两人面对面站着,交相辉映的灯火叫喧着城市的热闹,曾经的亲密无比的两人静默相顾。
叶芷沫紧握着拳,指甲钳进肉里,刺痛终于拉回理智,她强迫自己笑,笑得灿烂,笑得没心没肺,“怎么办呢?说祝你遇到更好的,祝你幸福吧,太套路了,真是词穷啊。可是,我们...我们真的不合适。”
多年相伴的感情竟这么不堪一击,他是告白得晚了还是早了?他知道叶芷沫心里多少是有他的,就算无关爱情,可他是没想到的是他们会走到如此尴尬的境地——恋人做不成,还失了朋友的名义。
他声音有些干涩,蕴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祝你幸福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不过,我希望你快乐。”揉了揉她后脑的发,嘴角扯起了一抹苦涩的笑,说:“乖乖的。”
最后,在她额头烙下清浅的一吻,虔诚的模样像是进行最慎重的仪式。
保时捷飙上马路,很快消失在穿流如织的车流里,喧闹的城市被甩在身后,沈迟宇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哪里,只觉得周围很黑,很静,前面是车灯刺不破的黑暗,而他的心,被遗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车窗外风呼呼地响,将他的心呼啸成一片寂惘、怆恻的情绪。
猛地踩下刹车,骤停的车轮在地面“刺啦”一声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双手抵着方向盘,将脸埋入其中,许久、许久...
情不知所踪,一笑而泯,又岂知,痴缠爱恨,终难忘,刻骨铭心。
昔日情谊颠簸着悲欢离合,叶芷沫看着沈迟宇离开的方向久久失神,没有注意到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里面坐着个面色不愉的男人。
☆、盛放
叶芷沫觉得这天黑得有点不同寻常,灯光耀映的城市,哪怕是深夜,天空依旧是不甘寂寞的银灰色。
仰头看去,压顶般厚重的黑,原来是乌云,眼看着就要酝酿出一场瓢泼大雨。
慢慢的,空气也变得潮湿而闷热,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可真是难受啊,喉咙里好像梗着一枚刺,用力往下咽,刺又顺着血脉梗到了心脏,横陈在那里再也不动,扎得人疼痛难耐。
“啪嗒”一大颗雨点落下,叶芷沫眼睛眨了一下,伸出手抹了一把。叶芷沫,你哭什么?你拒绝了别人你哭个什么劲?那么出众、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还对你这么好,你看,你把别人伤成什么样子,你真是能耐啊。你哭,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
汽车尖锐的喇叭声不依不饶地钻入耳朵,车灯在雨幕里拉出一道朦胧的光柱,再射入她的眼,眼睛刺痛,她几乎要睁不开。叶芷沫觉得悲愤无比,她都这么难过了,哪里来的无良的司机还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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