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死吗?
李薇竹的声音带着颤音,声音越发扬了起来,周遭没人,她想着是不是需要找根竹竿的时候,一阵风从李薇竹的身边飞过,她的裙摆被急速的风扯起,接着噗通一声,就有人跳入到了水中,“少爷。”
李薇竹见着有人来,心中稍稍放缓。扯着嗓子呼救,让她的喉这会儿不太舒服,要是有点热水就好了,李薇竹心里这样想的,却也不敢离开,她是一个大夫,若是等会沈逸风从水里出来,要是有什么事故,等会还用得上她。
只是……谢二小姐,是谁?
李薇竹的手指摩挲着下颌,拇指搓过了细嫩的肌肤,他当时的表情实在是过于震惊,虽然见着沈逸风的次数不多,李薇竹也猜测到他应当是个宠辱不惊不动声色之人,那谢二小姐是谁?与她有什么干系?
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那是与赵韶辰定亲的双鱼玉佩,上好的羊脂玉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的手指摩挲着细腻的玉质,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原先脖颈带着的那块儿翠玉,上面是薇字,与竹,她难道是出生谢家,应当是唤作谢薇竹?
想到了这里,李薇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怪喜欢自己叫做李薇竹的,至于谢家,那是什么?
李薇竹想到了祖父临终之前告诉自己身世,祖父是京都护城里捡到自己的,当时裹着的襁褓散开,还被用手帕蒙着脸,她被祖父救起来的时候,以为是已经死了的,因为祖父堕了不少的女婴,见着李薇竹以为已经咽了气,就想要埋下去好生安葬,手指碰触到了她的脖颈,才发现她其实还活着,还有几不可见的脉搏。
之后的事情便是顺其自然了,李荀把李薇竹带了回去,费了很大的功夫救活了她,又花了许久的时间治好了她,小时候的李薇竹吃过许多的药,泡过许多的药浴,一直到了七岁那年,身子骨才不那么脆弱,然后细心调养之后,一点点的好了起来,一直到了今天。
当年祖父李荀是在京都捡到的自己,沈逸风也来自京都,应当是见过谢家人,又或者是谢家有同自己很相似的人,才让他一时震惊,喃喃喊着自己谢二小姐。
李薇竹的手指把玩玉佩下的褪了色的红穗,如此看来那谢二小姐应当是生得与她极其肖似的。
谢家已经不要了她,她有做什么谢薇竹?
李薇竹付之一笑,当初既然不要自己,她也没准备再回谢家,她只记得养恩。
抬起头的时候,护城河的水面上水面只有小厮扑腾的浪,哪里还有沈逸风的影子?
李薇竹一惊,手上一抖,手里的玉佩就这般坠了下来。眼明手快,连忙伸手去捞,整个人往前扑在了地上,终于右手死死攥住了玉佩,她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手肘是火辣辣的疼,站起身子,正绢的白色底衫有了黑色的擦痕,李薇竹用手帕擦了擦去掉了一些浮灰,这一块儿仍然看得出有些不太对。
等到李薇竹打理好自己的时候,见到河里头的情景松了一口气,那小厮已经找到了沈逸风,他应当是昏厥了股偶去,小厮右臂把沈逸风搂着,努力让他的口鼻露出在水面上,“姑娘,姑娘。”他口里喊着,另一只手拼命划水,脚下也在水里头蹬着。
李薇竹这才注意到她放心的太早,这岸上太高了,水里的两人根本上不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找竹篙。”李薇竹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有些淡淡的痒意。
“姑娘,等等。”小厮连忙喊住了李薇竹,“我撑不住了,姑娘能不能帮我扶着我家少爷,然后我自己想办法上岸。”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李薇竹点头应承了下来。
说话的小厮是沈逸风身边的端砚,听到李薇竹答应了下来,心里头一松,他还当真害怕李薇竹会拒绝,大雍虽然风气开放,只是不少养在闺阁之中的女子也是羞于多与男子多说几句话,更遑论是拉着男子的手了。
端砚努力划到岸边,李薇竹半蹲着身子,等到两人近了,一只手握住了沈逸风的手,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腰,咬牙使劲儿拽。一个及冠的男子,若是平日里李薇竹是没办法把他拽上来的,因为地下还有端砚在托举,李薇竹用足了力,终于把沈逸风拽了上来。沈逸风的身上湿漉漉的,趴在地上,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水里的端砚是会水的,李薇竹没有看端砚,而是查看起沈逸风的状况了。她伸手捏住了沈逸风的口,见着吐出了一点水,便把沈逸风整个人挪到她的膝盖处,腿往上一顶,膝盖顶在他的腹部。
也不知道沈逸风在水里头被什么挂着了,背上的肌肤露出了一块儿,一道淡淡的血痕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衣衫已经破了,加上落了水黏附在了沈逸风的身上,李薇竹两只手抓着破开的衣衫,嘶啦一声,那破口就裂开的更大了。
端砚好不容易双手抓在了岸上,半个身子上了岸,此时刚一上岸,就见着刚刚帮忙的姑娘抓着沈逸风的衣裳开始撕了起来。
漳阳城的姑娘委实彪悍了些,端砚被李薇竹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又跌回到了水里头,艰难爬了上来,“你在干什么?”
李薇竹的手已经探在了沈逸风的背上,听到了端砚的话,并没有抬头,“我在救人。”李薇竹说道。
端砚看着李薇竹的手掌穿入到了少爷的衣服里头,她的手掌与少爷的肌肤相接触,端砚忍不住红了脸,“你你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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