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刚要开口,只见她伸出双手围住他的颈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一口气憋住了,耳朵里有血潮的鼓动,轰隆隆的,像掠过天际的响雷。全身敏感极了,只觉得娇嫩的唇瓣在他唇上点了一点,又移到他的耳后,温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痒痒的,身上一阵一阵的酥麻。
甜蜜的香气把他包围,是练香,还是她身上的香气?他不知道,也不关心。闭上眼,像个盲了眼的人,只管把她搂得更紧些。她有修长的颈项,纤细的肩膀,腰肢更是不盈一握吧?腰上系着繁复的腰带,真是累赘。他要松开带结,再一圈一圈解下它。房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害怕,又像是引诱。
德川治济忍不住笑了。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也没什么要着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昨晚开始下雪,下了十个小时,地下一点雪都没有,也是神奇。
今晚温度据说会到零下,可怕!
作为怪阿姨,喜欢在文里写雅人,写美少年,还有各种吃的……爱好是藏不住的。
希望大家喜欢~
现在非常想吃汁水饱满的生煎或者小笼,可惜吃不到,也不会做……憾甚!
第29章暗影
有了去年经验,今年的元日仪式没那么难熬了。
御台所身体大好了,身形似乎更细了,层层叠叠的绢衣裹着,有点不堪重负的模样。将军家治无奈地笑了笑。
元日过了又是新一年的姬始,将军家治按规矩与御台所同寝,当然不单单是同室而眠——他也努了力的。御台所八月中秋早产,养了两个月,身子的亏损终于补了回来,他也重新在大奥留宿。姬始那一晚,御小座敷火钵点得旺,等到平静下来,他重新系上寝衣,胸膛沁出层薄汗。再看御台所,白皙的脸上泛了红晕,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角,有种不常见的妩媚。
听奥医师的口气,御台所很难怀妊了。直到如今,将军家治还存着微薄的期待:他只想要一个妻室,想让他的儿女都是一母所生,就像二代台德院(德川秀忠)一样。台德院只有一位御台所,两人生下许多子女。不过,饶是台德院也不老实,与乳母的侍女阿静暗度陈仓,阿静还产下一个男婴,也就是后来的会津藩主保科正之。将军家治常想,台德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御台所真的不能怀妊了吗?他暗暗叹气。
一月七日是七草日,是幕府五大节日之一。七草是初春野菜:香芹、荠菜、鹅肠菜、鼠曲草、稻槎菜、芜菁和萝卜,主妇在六日晚或七日早上备好,在砧板上切得碎碎的,放在铁锅里煮,全家共食。吃七草粥原是天皇御所的习惯,东照权现开府后,家家都会在一月七日食用。
不过,大奥有庆祝七草日的特别方式。吃了早饭,将军家治留在御台所房里,笑吟吟地看女中们忙碌。
女中捧来一方白木台,整齐放着七草,叶上还带着水珠。御台所把七草浸入陶瓶,再把十指伸入陶瓶浸泡。女中取白绢擦干御台所双手,另一位女中拿起修指甲的银刀。据说手指浸过七草水,指甲会变得柔软好剪,新的一年里也不会受伤。
将军家治看得入神,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不知何时御年寄广桥不见了,明明早饭时还在的。
御台所没痊愈时,他与广桥在御产所园子里说过话。那时他烦闷异常——因为他御台所才来到江户,御台所变成那个样子,全是他的错。他心里乱极了,一心想找人倾诉。他从没和广桥独处过,越说越多,差点说漏了嘴——他对她有情意,从第一次见她开始。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幸亏他咽了下去,不然多尴尬。
他没明说,广桥大概也猜得出。好在她是聪明人,不会把他的话记在心上。那个秋日的上午她会完全忘记,像一场随云散去的梦,顺水流走的花。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御台所身子好了,广桥回到了原有的生活轨道,一切以御台所为主,其他都不挂在心上。只多了另一个牵挂,万寿姬。
想到万寿姬,将军家治露出微笑,他的女儿快五个月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广桥轻轻走了进来,身后是乳母,怀里抱着万寿姬。平日一身白绢衣,眼下在新年里,绢衣外裹上赤地缎葵纹振袖,振袖太小,看着叫人发笑。
将军家治把万寿姬接过来,抱在怀里看了又看。天天见面,他觉得她每日都一样,一点没长大。真希望她能一下长成女童,有乌黑的齐眉刘海,柔软的头发垂在肩上,身上裹着色彩鲜明的振袖,再套上小小的足袋和木屐。他要带她去游玩,去她母亲住过的滨御殿看花、看鸟、看鱼……有许许多多事要做。
“万寿姬的手也在七草水里浸一下吧?”将军家治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御台所忍不住笑了,广桥脸上也有笑意,不止她俩,所有女中都表情怪异,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
“讨个好彩头。在新年里平平安安。”将军家治一本正经地说。
御台所轻声说:“稍微浸一下就好。”
将军家治把万寿姬抱到陶瓶前,握着她的小手浸了一浸。万寿姬乌油油的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不安起来,她不要哭出来吧。
万寿姬定定地看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将军家治把万寿姬紧紧抱在怀里,心里一牵一牵的,起了种温柔的痛。这是他的女儿,他最最可爱的女儿。她一定不要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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