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了的。
如此一来,楚承启后来会被元昌帝下旨幽禁于敬王府,也是理所当然的。
难怪了,难怪元昌帝下的圣旨上,对楚承启犯的何错只字不提。
这样的原因,真要说出来只怕楚承启就得被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先不提这件事对皇室来说是件绝对的导事,就只说纲常lún_lǐ,这是大周朝用以约束百姓的,若是让百姓知晓皇子居然与公子****那朝廷定下的那么多以纲常lún_lǐ为基础的礼制,又有何人会再遵守?
顾青未又细细回想永昌公主后来的结果。
永昌公主孀居那几年,元昌帝对这个女儿也是极尽关爱与补偿,知道永昌公主不愿再嫁,到底也没有勉强她,又唯恐旁人会因此而看轻永昌公主,每逢年节时,各种好东西就像那流水一般的往公主府里送。
也正是因为元昌帝表现出来的爱护,那几年里,虽然永昌公主并不在京城露面,但谁也不曾小瞧了她去。
元昌帝虽然没勉强永昌公主再嫁,但暗地里也没少替永昌公主物色驸马人选。
好像也就是在楚承启被幽禁之后,元昌帝便再没为永昌公主操过心,也不像从前那样毫不吝惜的对永昌公主付出自己的身为帝王的父爱。
后来,许是也看出了元昌帝的态度,永昌公主渐渐的便不再被人提起,虽没像楚承启那样被元昌帝下旨幽禁,但其实她与楚承启还真的没什么两样。
明明有这个人,但不再被人提起,不再出现在人前,就好像变成了透明人一般。
那之后,京城女眷们闲来无事私下聊天时,元昌帝对永昌公主态度的改变也没少被人拿出来摆谈。
这所有的疑惑,在顾青未猜到的这个事实面前,便自然有了答案。
亲姐弟呵……
如今再想想,永昌公主眼中那些哀愁,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早逝的驸马,还是为了楚承启,或者是为了她这苦涩的命运。
不过,从画上那“遥寄相思”这几个字来看,只怕,永昌公主并非是被楚承启所强迫的吧。
皇宫果然是这世间最能藏污纳垢的所在。
顾青未如此肯定地想。
震惊之下回想了这么久的往事,顾青未并没注意到,她此刻一双眼近乎是直勾勾地看着楚承启。
被顾青未这样看着,楚承启面上那阴沉的神色都尽数敛了去,心中更是一乐。
莫非,不用他把一直没说出来的手段亮出来,这顾家七姑娘就自己愿意跟着他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楚承启就这样问了出来,“七姑娘如此看着本王,莫不是同意了随本王回京,做本王的次妃?”
听他一口一个“次妃”,顾锦源额角便忍不住抽了抽。
楚承启只怕还真把他与顾青未当作了那些对大周礼制分毫不通的蠢货了。
也是听了楚承启的这句话,顾青未才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将目光从楚承启脸上收回来,顾青未断然拒绝,“敬王殿下还是不要多想了,这件事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楚承启冷笑一声,“以本王看来,却是大有可能。”
顾青未于是眉头微皱。
从父亲方才所说的那些话里,楚承启应该能知道,只凭他手上那幅青山红日图是无法威胁住顾家的,既然如此,他如今的底气又是从何而来?
虽然没想出头绪,但对顾青未来说,无论楚承启有着什么样的手段,只要她手里捏着永昌公主的这幅画像,那她就必然能立于不败之地。
“话不要说太满了,这句话还给敬王殿下。”顾青未说话的同时,扬了扬手中的卷轴,“不知道敬王殿下认不认识这幅画?”
画?
顾锦源和楚承启都同时诧异地看向顾青未手里。
先是有楚承启手中的青山红日图,现在顾青未也同样拿出一幅画来,这与画相关的事还真是不少。
顾青未手中的卷轴并未打开,要说能从中看出有些什么特殊之处,那就是装裱上了,白玉紫檀为轴,足见此画主人对这画的爱惜,卷轴表面已经有些许的泛黄,可以推测出这幅画必然已经有了好几年的时光。
顾锦源并没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楚承启下一刻却突然面色大变。
随身带着把玩了几年的东西,他又岂会认不出来?
今天再次登门,楚承启虽然会因为顾锦源的态度而生怒,但对于让顾青未到敬王府做妾一事,他却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
但到这时,他那自信从容的面孔终于龟裂,透出其下的慌张与惊恐。
他出门之前,明明已经将这画藏得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顾青未的手里?
白莲。
不用细想,楚承启脑子里就浮现出这样一个人名。
这幅画无论是对他的意义,还是其中所代表着的事,都无疑是至关重要,且不能被旁人所知的,所以虽然离京之前没忍住将这幅画带在了身边,但楚承启到清河之前都强忍着没有看上一眼,只因那时他身边还有一个对他和永昌公主都很熟悉的楚承玉。
后来在街头买下卖身葬父的白莲,又将她安置到了周家对面的宅子上,楚承启心神放松之下,才没忍住屡次将这画拿出来观赏。
可他今天出门之前,明明已经将画藏好了,而且那时白莲尚未苏醒,缘何本该在那宅子里藏得好好的画,会到了顾青未的手中?
只瞬间,楚承启就得出了答案。
贱、人!
竟敢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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