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带泣苦苦哀求自己的吟香,再想想她腹中孕育着自己的嫡亲血脉,李维臻心头巨震,不免打叠起千般精神,先将脸面暂时抛却一边。
他欠身施了一礼,朗声道:“敢叫五小姐知道,上次在琉璃花棚惊扰到你的那名丫鬟,叫做吟香,另外还有个叫雪琴的,她们俩都是我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去年春里由娘亲做主,开脸做了通房。”
“从那一天开始,她们俩都按规矩用着药,从无一日间断,不过去年立冬的时候,吟香受了凉,因怕药性相冲,便听大夫的医嘱暂时停了药。”
“小雪那日同窗相聚一起饮宴,我吃醉了酒,不知道她顶了雪琴的差事,再后来,吟香便有了身孕。”
“过后我曾特意让人查过,雪琴的嫂子在那一日生产,是她主动向吟香提出的换差事,此事实属偶然,并不是谁刻意为之。”
“我之所以把一切毫无隐瞒的都告诉你,是因为你是我未婚妻,将来也会是她们的主母,大家以后相处的时日长着呢,不要因此事有了罅隙就不好了。”
李维臻说话的语速不急不忙,语调沉稳,声音里处处都透着真挚,就像一汪清冽的泉水缓缓淌入人心,让人不由自主的静心聆听。
他说完前情,稍稍停顿,却见屏风那边的蓝佳音丝毫没有搭腔的意思,静默不言,倒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像是入了神,脱口问了句,“真的么?”
说话的并不是正主,李维臻不免有些失望,点头继续说道:“是真的,此事因我醉酒而起,非她们之错,真要说是谁有错,那也只能是我。”
“那天你们走后,父亲大怒,当场便要发落吟香,说是大小都不留,统统处死。”
“也许在你们看来,吟香是个媚上的狐狸精,死有余辜,但是对我来讲,这丫头十岁进了我的院子,一向小心谨慎,事事妥当,就因为我偶然间犯下的错,便要她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又是何其的不公?”
“因此我便私下求了老姨奶奶,让她庇佑吟香,再来求你,千错万错都有我担待,只要你不生气,让我许下什么承诺都可以。”
“我可以立誓,也可以写下契约,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只和你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只要能给她们娘俩一条活路就可以,音姐儿,我是犯了错,但是我会弥补的,请你给所有人一次机会,不要一棍子打死,成么?”
大约是李维臻说的太打动人,态度着实放的太低,太低,就连一向冷静稳重的胡清惠都听的入了神。
随着对方的语音落下,她竟是手下一抖,茶盏和茶托撞出一声叮铃脆响,立时便吸引了几道目光。
胡清惠好不赫然,难得小儿女的吐了吐舌头,摊着手表示自己无辜,实在是外面那人说的太煽情啦。
蓝佳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暗道:“没出息,几句好听的话,就把你给糊弄的神志昏昏,也不想想,这些话全是空话,现在说的快,将来遗忘的更快。”
“就算是白纸黑纸写下又怎样?只怕有了把柄捏在别人的手里,你死的更快罢了!”
“要是真的信了他这番指天立誓的好话,怕是以后哭都没地哭去。”
只是这些话,却是无法宣之于口,还是先打发了李二再说其他。
她清了清嗓子,温声道:“二公子,您说您所言句句是真,小女子我也相信,您没必要说这些来骗人。”
“不过,吟香那天并没有惊扰到小女子,而小女子也并没有怪她的意思,毕竟母子连心,任谁听到没出世的孩子会遇到危险,也会豁出命的保他。”
“再者,您刚说错的是你,倒是一句难得的大实话,能说出这话,也算二公子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并没有因为出了事儿,便将过错全都推到可怜的女子身上。”
“二公子不但没有逃避,反而积极的寻求解决之法,不想无辜的人丧命,更是让人敬佩,但是错已铸成,对我蓝家的伤害也明摆着,这些都是铁的事实。”
“您身上的压力大,小女子也能想到几分,在此种境地之下,还能不改初衷,大不易!”
“面对您的剖心之言,小女子也实在不好装聋作哑,只能是实话实说,这件事情若是长辈们不知道,我也就点头应了,不过是个庶子(女),小女子也不是容不下,再不济,也不缺一座庄子赏了她。”
“可是,闹到现如今人尽皆知的境地,就关系到了我蓝家的脸面,你李家的脸面,甚至我外祖家的脸面,有一句话,您大概听说过,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您觉得还能缺什么,不就是活了一张脸吗?”
“是以,你求小女子应承的事情,小女子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二公子能见谅。”
“也请二公子替小女子想想,吃着蓝家的饭,穿着蓝家的衣,小女子就算不行那火上浇油之事,也着实做不出胳膊肘往外拐,让家人伤心的事情。”
蓝佳音这一番话声情并茂,有理有据,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了哽咽之意,显见她是多么的伤心为难,听的李维臻心中酸涩不已。
一直以来,他虽然对蓝佳音很淡漠,但心里未尝不是盼着,有一天小姑娘能长大懂事。
试问,谁会愿意娶一个傻大姐般的女子为妻呢?
可怎么,这会人家真的懂事了,自己又觉得她的懂事,这么的碍眼了?
要是蓝佳音还是以前那般的火爆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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