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小嘴一扁,眼睛一红,就哭了出来。楚荆一听,那还了得,把女儿护在身后,“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胡乱打人!”
红衣少年见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人,还有官差跟着,酒也醒了大半,却不害怕,“怎么,那又怎样!告诉你们,我爹是锦衣卫大统领,花朝!这位大叔,快带着你家孩子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楚荆知道花朝的名字,这位可不仅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大统领,更要命的身份是皇帝的奶哥哥。心下一转,自己在这与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计较传出去也会说自己以大欺小,不甚好听,这少年来头甚大,也不好强压,这就要说两句漂亮话来日再做计较。
谢文纯却不知什么花朝花午,锦衣卫华衣卫,来了靠山自觉腰板更硬了,“我们只是进来问个路,是你先寻衅打人!打了人,还不许还手么!”楚荆后面跟着官差一看这两边谁都不好惹,当下挤在两方人之间,“花大少爷,楚大人,贵人们,这都是一场误会啊,误会啊,不要着急,坐下来好好说,好好说嘛。”
红衣少年白眼一翻,“你们是谁?我要回去告诉我爹!把你们都抓到诏狱里去!”
谢文纯抢着答道,“锦衣卫好了不起么!告诉你,我爹爹是当朝的谢阁老!看你敢抓我啊!”
官差一听,眼前更是一片黑暗,这一边是皇帝的奶兄弟,一边是皇帝的老师,哪边都得罪不起啊!天京脚下,为官难,为官难啊!心里想着,嘴上还不听劝解,好不容易哄得两边人散开,差点说破了一张嘴皮。
“谢文纯你等着,小爷我跟你没完!”
“我等着,花虎,等着你和你爹,一起来我家登门道歉!”谢文纯放着狠话,然而他也就风光这么一会儿了——回到家里,他就被禁足了。
“你小子,反了天了!拿鞭子抽人家,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谢松气的不轻,随手把折扇抽在谢文纯身上,“啪”的一声,扇柄断了,显是手劲很大。谢松少时家境贫寒,也是干过苦活的,力气还是不错的,并非手无弱鸡之力的书生。
谢文纯疼的一抽抽,眼泪就下来了,“是他先动手的!我,我们只是进去问个路!”
“还好意思说!平时我就是太惯着你,自己玩心野,带着你表妹还乱跑,人那么多,万一出个好歹,你想没想过你母亲、祖母、你姨母!你才多大,你认路么,你有能力保护你表妹么!那点小聪明,全不用在正地方!”谢松后怕,看着儿子哭了也心疼,嘴上却不停,“知道你打的谁么?锦衣卫大阁领、天子的奶兄弟的儿子!”
“那又怎样!爹还是皇帝的老师呢!”谢文纯梗着脖子道。
谢松气息一滞,这倒是事实,那花朝和天子一起长大,他当年在王府做讲读先生时这两人都一起教过,儿子抽了花朝之子一鞭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准花朝还会上府赔罪,皇帝即使听说也会当个笑话一笑置之。“便是庶民,也不能仗势欺人!”
“挨打了还不许还手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长生啊,长生!我的乖孙,可没事吧?”正是谢老太太来了,她年纪大了,本已早早歇下,可出了这样的事,她可不管宝贝孙子是不是打了人,一心重点都放在“孙子差点丢了还差点被人打了”上面,又怕儿子教训孙子,把孙子打疼了,急急忙忙披上衣服就出来了。“哎呀,松儿,你看看你,长生都认错了,打人干嘛!衣服都抽破了,这得多疼啊!”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把谢文纯搂在怀里一顿“心肝肉啊”的叫。
“祖母,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谢文纯很知晓自己最大的靠山是谁,立即倚进谢老太太怀里,他可看到了,爹要去拿藤条,躲得慢就得挨揍了。
谢松见老太太无原则的袒护谢文纯,一堆教训的话都被堵住了,知道今天怕是教育不成儿子了,瞪了谢文纯一眼。
谢文纯立时一缩脖子,谢老太太见了,道,“你吓唬孩子做什么!”
谢松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母亲,时候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成,长生啊,你爹要打你,就上祖母这里来,祖母给你做主!”就这样,谢松的教育儿子大计再一次失败了,这样的的对话在谢文纯很小的时候第一次闯祸就发生过了。
第二天,凶名赫赫的锦衣卫大阁领花朝就带着人上门了,不是来讨说法的,而是来道歉的。
“老师,犬子鲁莽,朝实在惭愧。”花朝姿态摆的很低,“花虎,还不道歉。”
花虎大概是被打过了,看起来走路有点不利索,低着头闷声说,“谢大人,是我不对,谢小兄弟,对不起了。”说完紧紧闭着嘴,也不看人,脸涨得通红。
“大阁领这是哪里话来,还是犬子处事欠妥,错在前头啊。”谢松话没说完,花朝道,“老师叫我大阁领可真是愧杀我也,还是叫我阿朝吧。”
“礼不可废,谢某虽说教过你几天书,可不能托大。”谢松推辞,他不能和锦衣卫大阁领表现的太过亲昵,不然即使是皇帝的老师,结交朋党还是动皇帝的锦衣卫,以今上的多疑必会遭到猜忌的。
花朝也明白谢松为官的难处,当下不再坚持,转向谢文纯,“这就是老师的儿子文纯了吧,真真是好相貌。”
谢文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领。”花虎看谢文纯装模作样一脸纯善无辜的样子,又向房顶翻了个白眼。谢文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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