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在一旁乜她, 她权当看不见。
卫庭煦道:“所以此趟你不仅收了粮, 还置办了田地。妹妹总是能够超出预想, 有你在旁我有何愁。”
甄文君车轱辘地表了一番忠心, 见卫庭煦没有要提到长公主的意思,便推着四轮车将卫庭煦带进屋去,说给她看看礼物。
从小花手中接过四轮车时见小花的脸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臃肿,一双小眼被鼓起的皮r_ou_挤得几乎成了一条缝,脸色也变得青紫,活像一具死了一段时间已经开始膨胀的尸体。甄文君不免担忧仲计和胥公是不是已经被卫庭煦杀了。
进了屋,甄文君将那些个步摇戒指和奇珍异果统统摆到卫庭煦眼前,大说特说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卫庭煦含笑听着,似乎还听得兴致勃勃,表情根本没变,忽然接了一句:
“不过我当初给你一个月时间收粮,如今已超期半个月有余,粮食在何处?”
这句话霎时让所有欢乐气氛荡然无存,卫庭煦冷下脸的同时甄文君立即跪下,急声道:“五万车粮食完好在沓将存放!妹妹办事不利,请姐姐责罚!”
这叫什么事。甄文君额头几乎贴着地面,心里嘀咕着,她早就将收到粮的消息让信使带了出去,是卫庭煦自个儿一直没回音,谁知道她和长公主在做什么乱,回头居然怪她收粮超期。看来这卫庭煦是如假包换的那位了,无理取闹的性子原汁原味。
卫庭煦满意地欣赏着她五体投地的模样道:“前些日子我和长公主汇合之后因为一些事情没去绥川,直接到南崖来了。子匀已被救出,绥川之乱有他人去平定,长公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文君,你这回从步阶手里夺回粮食的确做得很好,这批粮关系到整个绥川甚至是大聿困局的打开,往后沓将的粮食也要用心征收,能多即多。”
“是!妹妹一定用心征粮,不辜负姐姐的期望!”甄文君已经对她变幻莫测的话头见怪不怪了。而且她远在千里之外似乎对沓将发生的所有事情了如指掌。灵璧倒是没时间通报,估计是沓将这边卫家也有眼线。想到此处甄文君心里忽然一乱,方才在市集她仗着脱离了灵璧的视线明目张胆地传消息出去,市集上人多眼杂,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偷偷监视她。要是木片被截获,即便看不懂古诗中藏的字验,这私传消息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而且若是她派人按照收信地址寻到了谢家人那该如何是好?甄文君越想越慌,只能祈祷卫庭煦的人没有发现。
“如今长公主在南崖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及,此行机密,知晓者我心中有数,一旦有人走漏风声我便立即知道是谁。”卫庭煦这话说得y-in阳怪调,仿佛提前敲打甄文君。甄文君只能硬着头皮道:
“妹妹一定会严加保密!”
“好,你起来吧。”
甄文君站起来问道:“此次长公主亲自来征粮,可是据我所知那王家家主本是打算将五万车粮食进献给天子,如此一来……”
卫庭煦细声一哼,全然不放在心上般:“正是因为他不识好歹,长公主才颇费周张长途跋涉来到南崖。此事你不必挂牵,我们自有法子让他乖乖吐出这批粮食。”
甄文君也不追问,只道:“也对,长公主和姐姐联手不怕那老儿不就范。”
“不过应该要在南崖待些时日,南崖这儿天气暖和,倒是适应我这畏寒之人休养。”卫庭煦看着手中的热茶,若有所指道,“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劳神之事才好。”
甄文君呵呵笑:“姐姐神机妙算能出什么事,即便有人不长眼,妹妹也绝不会让他脏到姐姐眼前。”
卫庭煦“嗯”了一声:“妹妹真是对我破费心思。”
甄文君:“这是妹妹应该做的。”
喝茶乘凉刷遍整条望京街的日子一去不返,卫庭煦一来甄文君便又开始提心吊胆,每日算计这那。
子匀一事似乎是阿燎她父亲出手相救,具体过程甄文君不知道。不过这回阿燎倒是没来南崖,不知是否还在与那阿忆娘子纠缠,不过也好,至少耳根子能够落个清净,能够专心谋划 。
卫庭煦和小花就此和甄文君灵璧一块儿住在小院里,长公主不知住在什么地方,肯定不会是在王家,甄文君一直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小花时不时会出去一趟,回来时疲惫不堪,脸上脖子上都会多些新刀口的痕迹,似乎是去治疗了。看来仲计和胥公还未被杀,只不过没有跟着卫庭煦,卫庭煦堤防他们之心未减。
第三日一大早甄文君还在睡觉就被灵璧叫醒,她迷迷瞪瞪之时看见灵璧正着神色,立即翻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长公主的行踪暴露,有人向谢家通风报信。”灵璧手往腰间一沉似乎要抽刀,甄文君怎么能想到才三日时间谢家居然就收到了消息,甚至已经有了举动惊动到卫庭煦。灵璧是来杀她的吗?
不。若是要杀何必要将她叫醒,直接在睡梦里一刀砍了岂不好?
甄文君将已经伸进枕头下方想要拿金蝉刀的手缩了回来,灵璧沉手握拳,叹了一声道:“当真y-in魂不散令人防不胜防!女郎让你现在去见她。”
“好,我洗漱完马上就去!”
“不必了。”灵璧居然阻止她,“女郎说现在就带你过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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