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不洁的女人,你走吧。”
单玉婷点头,哽着喉咙道:“妾身带来的嫁妆分三份,一份留给阿威,一份给英台添妆,还有一份妾身带走。”给兰草。
祝父哼了一声,他虽对别人无情,对这个凡事百依百顺的老妻却还有一点儿情谊,也不想弄的大家都难堪,应了。
大师父走上前,对祝父道:“老祝,你闺女老衲真能治好,但你可不能再强迫她嫁给谁,以免孩子狂性大发,又变成了男儿。或者说难道你真想做一个妻离子散的孤家寡人吗?”
祝父不知道若需就是那个与单氏曾有瓜葛之人,还想这和尚倒是个好人,心下也悲凉,道:“行,别的先不说,圣僧,还请你救救英台。”
祝英台自把兰草吐出来,身体悄悄就变化了。大师父装模作样念了几声咒,“嗬嗬”几下,不管是大师父还是外面刚进来的僧人,见到祝家小女面容棱角重又柔和,喉咙中明显的喉结也没了,都很震惊:“高僧,高僧啊!”
大师父挥挥手,“不值一提。行了走了,老祝你别忘了,英台愿意嫁哪里就哪里,别拘着她。”
祝父连连点头。
可过了月余,祝父反悔了。闺女可看着好好的,不像会有什么不妥。单氏走了,家里里里外外好像有些乱套,他想再娶一个填房。可若是现在娶,哪里能娶到单氏这种门庭的,要是小门小户的,那又如何撑起祝家大宅?祝父思来想去,还是先要和马家结亲,提高自家身价,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派人去了马家,问问你家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亲还结不结了?
马家很羞赧,都让人女方家问上门了,太失礼了。文才这小子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不过这些日子好像经常往上虞跑,难道这小两口早已互通情谊?那就定了吧。
耿氏还问老马,要不要等儿子回来再说?
老夫人拿拐杖戳地,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当年不也是老身与你爹做的主?现今你们夫妻和睦,难道不是父母的功劳?老身只盼着死前能抱上重孙,到了地下对你爹也能交代哦。
老马公子无奈点点头,都听您的。
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十月初十,一个宜嫁宜娶的黄道吉日。
马文才从竹寮回到家中,见着众人喜气洋洋,拦着一个问,这是怎么了?我爹又要娶妾?
仆人喜滋滋道,哪儿能呐,老爷如今对夫人是一心一意,这喜事是给您办的呀!您和祝家的亲事……
马文才脸色漆黑,进了屋,他已经从大师父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他既不喜欢祝英台,也不喜欢祝家这样的人家。进屋与父母二人一番商议,在外面都能听到争执声。
当天晚上,马文才没留在家中,快马加鞭离家而去。
很快就到了祝家嫁女的日子。家里没个女主人人操持,虽然也是鼓乐声鸣,张灯结彩,可总觉得四处乱哄哄的。亲戚家的小孩到处乱跑,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又有客人入座不对,关系不好的坐到了一桌上,那几位说着话脸就绿了。没人早早策划着,一切都匆匆忙忙的,花挂歪了,门口地毯不知谁负责,也没有铺。祝父站在大门口拱手迎接了几位同僚,脸上挂着笑,带他们进去入座,心中却想,娶哪一位家的姑娘好呢?
因为路程远,新郎家没来迎亲,没了为难新郎的环节,到了良辰,喜娘喊了一声,便由祝威将妹妹背到了背上,往屋外去。
祝威背得很稳,他一路未语,祝英台也没有说话。外面锣鼓喧天,宾客推杯换盏,热闹非凡,只这兄妹俩,安静得仿佛走在田间地头。直到将妹妹送上了花轿,两人一错身之间,祝威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以后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好好过。”
祝英台的眼泪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喊了句“哥”,被塞进了轿子,没了声音。
祝威往回走,听到有个孩子问,“娘,那新娘子在哭吗?刚刚她的肩膀在抖。”
“别瞎说,那是在笑。男方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人家。你小子争点气,以后也给你娘娶这么个好媳妇!”
“疼疼疼,耳朵!”
花轿中的祝英台破涕为笑。
花轿行走缓慢,走了一旬才到宁波鄞县,刚好十月初十。新郎官望眼欲穿,出城三里迎接,一路吹吹打打进了马家大门。堂上坐着一夫人,另一边是马太守,两人都有些尴尬。
新郎与新娘手持红绸,拜天地、双亲,又对拜。祝英台悄悄撩起盖头一瞧,嘴角的笑怎么也忍不住。
马太守道:“干儿,恭喜你喜得佳妇,以后和和美美,鹣鲽□□。”边上站着的耿氏也满面喜气地笑着看他。
一旁的梁母只以为娶了个男媳妇,心中膈应得紧,只道:“儿呀,你高兴,娘也就……也就放心了。”
新郎梁山伯喜不自禁,一点头,中气十足道:“儿子谨遵干爹干娘、娘亲教诲。”
“送入洞房咯!”喜娘一声吆喝,一对新人送入洞房。梁山伯大病初愈,人还没好完全,不能饮酒。倒是马文才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在外面以干兄之名,竟帮他推杯换盏地挡酒。酒过三巡,马文才左顾右盼,没瞧见大师父。醉醺醺往花园里走,终于瞧见了大师父坐在凉亭里,桌前摆了桌素斋,一个人举着筷子,似乎闷闷不乐。
“大师父,怎么不去前面热闹热闹?”
大师父很受伤,就像婚姻中丈夫背叛,妻子总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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