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介意吧?”
他咳嗽了一声,感冒好像又严重了,“你的东西你说了算。”
“那谢谢沈总了。——我先上楼了。”
“喂!”
沈仲南忽然对她喂了一声,倒是稀奇。他从不这么叫她。
程真拎着大袋子转过身。
“什么事沈总?”
程真看他越走越近,退了好几步。
沈仲南忽然握住她的肩膀,不容分说地吻了她。
“感谢你替我献爱心。”
一切发生得太快,蜻蜓点水地吻了她,他就走了。
程真一时怔住,都没来得及对他发脾气。
“沈仲南你这个……流-氓。”对着他的车灯,她泄气地咕哝道。
程真越想就越不对。她不能就这样让他白白地轻薄,却什么都不说。
程真在家楼下就给他打了电话,他很快就接了。
他还在路上,没开出去多远。
“沈仲南你什么意思?”她忍不住直呼其名讳,态度也强硬起来。
“我的意思表达得不明确么?”
“你——谁让你这么做了?”
“这种事……需要请示么?那样也太没情调了。”
“沈仲南!我警告你,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如果你这么生气,打我一下会不会好一些?你等我一下。”
“喂?”
电话挂断了。
轻薄了别人,竟能这么淡定从容,当真把她当成风尘女子了?
电话刚挂不久,前头忽然一辆车急刹过来。程真被车灯晃了眼睛挡了一下,等她仔细一看,是沈仲南又回来了。
他下车过来,直奔她而来。
“你一直没上楼?”他像是在问天气一般自然,仿若刚才的事都没发生。
程真从长椅上站起来。
“沈仲南!”
“我在。”他认真道。
被他这么一闹,程真的气也发不明白了。她就像个吃飞醋的小媳妇,而他早就拿出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
“我就是回来挨骂的,有什么你就说吧。”他干脆坐在长椅上,拍拍椅子,“坐啊!”
程真没动,被他拉了一下,噗通坐到了他身旁。
他笑了一声,程真连忙挪出去很远。
“想说什么?怎么一见着我就没话了?”他说。
程真有种不祥的感觉。他已经莫名其妙地占了上风,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住,反而她被搞得迷迷糊糊,条理尽失。
“忘了?”他问,“你刚才说到,你不是随便的女人。我知道,我没把你当成随便的人,我也不是。我会对你负责的。”
程真蹭一下站起来。
沈仲南看着她,“又怎么了?你不随便,我也不随便,当然要负责。你有更好的办法?那说来听听!”
“沈仲南!”程真转过身,以背相对。
“我在。”他答。
“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我有。”他干脆地说,“你弟弟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你不是听见了么?”
他来到身旁,程真仍背对着他,说:“你一时兴起罢了,请你不要挑错了对象,我不是那种人。”
“我有眼睛。”
“反正,不是。”
“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怕黑,怕一个人,以后有我。你不用再怕了。”
程真被他的甜言蜜语搞得有些恍惚,勉强打起精神。
“沈总,请你搞清楚,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换句话说,我对你没那种意思。”
这句话之后,久久没有答案。
沈仲南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你还想着那个江深泽?”
“这是我的事。”
“你说的对。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没必要跟你汇报。”
程真感觉他更近了。
“你想要温暖,你想要怀抱,正好,我有。”他几乎在她耳边低语。
程真听不得这种承诺。
“我无福消受,您还是给别人吧。”
“程真。”
他拉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你很难接纳别人,别的我不说了。给彼此一个机会。”
程真回过头,“你搞错了,你不会喜欢我这种人的。所以请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程真挣开他的手,逃回家了。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一进门就靠在门上,心跳地厉害。
第二日,程真一下楼就看见长椅旁的垃圾桶,盖子上有一小撮烟头,应该是他留下的。
程真还有事,拎起大包打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圣丁福利院。”
☆、第22章我在等你
“师傅,去圣丁福利院。”
“好嘞。”
离开福利院好多年了,这条路仍然清晰,每每靠近,纵使阳光刺目,仍然会让她从里到外的不舒服。这是记忆留下的顽疾。
三十分钟后,她拎着大袋子,站在福利院门口。她逼着自己走到这一步,无数次想要转身就走。
门卫大爷居然没换,一眼就认出了她。他老了很多,头发已经秃得没剩多少,还和以前一样,叉着腰看她,一笑就露出一颗虎牙,那颗牙齿显得厚实多了,没有过去那么尖利了。
“真真!你是真真吧?”大爷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对她如今的面貌算作满意吧,“都这么大了,过得还好吧?”
“还好,我看您身体不错,还在这坚守岗位呢。”
他摸了摸秃掉的头顶,爽朗地笑了,“混口饭吃,我们能干什么,跟你们知识分子可不一样。”
当年还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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