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遍金刚经,她冷静下来,想上床,但看了看那床榻,心里的恶心感又泛了上来,干脆扭头抱了新被子铺去软榻上。
秋收接近尾声,各地纳的粮都已经入库,明细统呈上表。
三司府衙里,沈知白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才问了一句:“当真没问题?”
“你该做的都做了,就没什么问题。”沈故渊随手将折子一放,侧眼看他:“担心我?”
“不。”沈知白摇头:“池鱼让我帮你,我只是担心你完不成承诺,她也会被殃及。”
倒是个情种啊?沈故渊眼珠子转了转,朝他勾手。
“做什么?”沈知白戒备地看着他,但还是下意识地靠过去两步。
“这回你帮了我大忙,甚至不惜得罪丞相家,我欠你人情。”沈故渊一本正经地道:“为了还这个人情,我把池鱼嫁给你,如何?”
微微一惊,沈知白瞪眼:“你……”
“别跟我拿虚架子。”沈故渊挑眉:“你本也就喜欢她。”
这些日子沈知白替他督察淮南淮北的收税情况,每天早出晚归,还好几次在外头迷路了回不了家,得罪的人也不少。要不是喜欢,哪能为宁池鱼一句话就这般赴汤蹈火。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上什么人都不奇怪,但沈故渊觉得奇怪的是,这位心思缜密、颇有能力的小侯爷,怎么就眼瞎看上池鱼了?
姑且算宁池鱼运气好吧,既然运气都上门了,他也得帮她一把才行。
“知白喜欢的人,自己会娶。”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沈知白退后半步:“不劳三皇叔操心了。”
这么有脾气?沈故渊挑眉:“可你若没我相帮,想和她成姻缘,很难啊。”
给了他一个很有自信的眼神,沈知白挥袖就跨出了门。
旁边的赵饮马看着,一脸担忧地道:“小侯爷这一出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王府了,来个人去送送他吧。”
“不必。”沈故渊眯了眯眼:“这人性子倔,哪怕知道自己做不到,也一定会去做。”
认路是这样,想和宁池鱼在一起也是这样。
赵饮马叹息,伸手把算出来的账目递给他:“王爷先看看这个吧。”
他们都已经尽力了,遇见的阻碍不小,而且不少,一时半会要全部解决根本不可能。秋收已近结尾,入库的粮食离沈故渊承诺的,还少很多。
“卑职让人算过了,至少还要五百万石粮食。”赵饮马道:“几乎是不可能完成了。”
“你急什么?”沈故渊撑着下巴睨了那账目一眼:“就差这么点了。”
这还叫“这么点”?赵饮马担忧地看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觉得沈故渊是个好人,虽然说话凶巴巴的,但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武功也是极高,闲暇的时候,还会指点他两招。要是就这么被贬了,还真的是很可惜。
在外头不分方向走着的沈知白也是这样觉得的,朝中浑浊不堪,独独一个沈故渊与众不同。虽然不喜欢他对池鱼的态度。但这样的王爷,是朝廷需要的,也是他想看见的。
然而后天之后,怕是……要永别了。
“他每天都吃一个糖葫芦山。”
悲悯阁里,沈弃淮撑着额角轻笑:“怕是要死得很快。”
池鱼站在他身侧,脸上毫无波澜。
“四下的防守都已经准备妥当。”云烟拱手道:“这两日,任何人都不可能强冲守卫离开京城,晚上也一样。”
“好。”沈弃淮眼眸亮了亮:“咱们且来看看这位皇叔,还有什么退路可走!”
“明日就是秋日会了,沈故渊并没有完成承诺,今晚一定会逃。”池鱼认真地道:“王爷千万小心。”
沈弃淮胸有成竹:“本王知道他武功很高,但京城全部的守卫都已经准备就绪,就连官宅里的护卫都被本王调来不少。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走得掉。”
“那池鱼就提前祝王爷,得偿所愿。”池鱼颔首。
“哈哈哈!”沈弃淮心情极好,伸手拉过她,目光深邃:“多亏有你,池鱼。”
“王爷过奖。”池鱼看着他微笑:“只要能让该死之人遭到应有的报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弃淮一愣,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里好像有恨意。可再仔细看看,又好像是他眼花了。池鱼看着他的眼神,分明是充满爱慕的。
疑惑了一瞬,他也不去多想了。今晚,可是个关键的时候。
夜幕笼罩下的悲悯王府安静得很,然而,子时刚到,一阵兵器碰撞之声就从瑶池阁响起。
“果然不出王爷所料。”看着面前的沈故渊,云烟冷笑:“三殿下这大半夜的,带着这么多东西,是要去哪儿啊?”
沈故渊一头白发被夜风吹得翻飞,衣袍烈烈,背着包袱朝他嗤了一声:“我出去走走,也轮得到你来管?”
“王爷吩咐,让吾等誓死保护殿下周全。”云烟拱手:“外头险恶,王爷还是留在瑶池阁吧。”
“我想走,你以为你们留得住?”勾了勾唇,沈故渊飞身就越出了院墙。
“拦住他!”云烟沉了脸色:“要活的!”
“是!”
悲悯王府瞬间就热闹了起来,沈弃淮披着外衣听着,勾唇一笑,倒了杯热茶自顾自地喝。
京城大乱,睡的迷迷糊糊的百姓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只感觉官兵来来往往,整个京城鸡犬不宁。到天亮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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